重複永生
上午。6:30準時出門。6:55準時到校。7:00開始上早自習。7:30早餐時間。8:05正式上課。10:25早操時間。12:10放學。下午。2:00準時出門。2:25準時到校。2:30正式上課。5:40放學。晚上。7:00讀報時間。7:30開始上自習。10:00放學。
一切都安排得緊湊有序,我們被死死的束縛在這裡面了。它像一張網,一張編織得密密麻麻的魚網。牢牢的困住了我們,我們想逃。想跑。想遠離。想解脫。但想畢竟是想,想出來的是腦了的。我們要面對的還得是實實在在的現實。現實啊!這個可惡的詞語,扼殺掉了多少青年的夢想多少青年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多少青年那無憂無慮的生活。
一7:00剛做在位置上,那戴著一副寬邊眼鏡的小老頭15(我們的班主任,因為他的名字喊起來跟9加6很像,我們變乾脆背地裡叫他15)便早已坐在講台上了。虎視耽耽的注視著底下的每一位同學,時不時還盯兩眼門口。看看有沒有誰遲到,緊接著便拿出座次表與下面的同學一一核對,看是否有漏網之魚。好一個精明的老頭!誰要是遲到的了一秒中便像是期考得零份那么嚴重,被他逮著要整整批鬥好幾節課。然後讓你寫遲到原因。寫保證。寫檢討。找家長簽字並予以監督,等等。一系列的措施讓我們甚感疲憊。
好一個古板的老頭!喔,對了。忘說了一點,他是教政治的。難怪會如此怪異。他所有的思想都政治化了,還沒安裝新的軟體進行更新呢!喂,知道嗎?我昨晚做夢了,夢見去了那個像瑞士的地方。我剛把書放在桌上,正準備擺個隱蔽的姿勢睡覺。同方西變湊過來,用寬寬的英文書擋著腦袋。興高采烈的對我說道。是嗎?很好啊。我昏昏欲睡的說道,然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切!真沒激情,給點反應嘛。西有些失望的說。老大,我很困也。我眯縫著眼睛不耐煩的說,整個身子幾乎快要癱在桌上了。算了,算了,我找他們說去。說完西便假借背書之名,大大方方的側在後方與霞和成誇誇其談。霞是學唱歌的,曾信誓旦旦的說要考川音。但最後卻打消了這個念頭,開始想到了學習。她說唱歌沒意思。太累了,唱累了,也爭累了。成是個自以為長得很帥,捲髮黑皮膚。整天對班上的女生評頭論足。然後在大罵誰醜,大誇誰漂亮。令大多女生對他都沒多大好感的男生。但霞、成、西都有個共同的愛好就是能侃。侃得泡沫橫飛。天花亂墜。我想那小老頭肯定還自得其樂的認為這話仙(指西,全班公認的最能侃的人故得此名。)總算是開竅了,今早讀書的激情還不錯嘛。真是孺子可教也!呵呵。老師眼睛尖,我們障眼法搞得也不錯。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我實在支持不住了,這么彆扭的睡太難受了。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 * 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大張旗鼓的睡覺。要知道當時15可就站在講台上,那可是居高臨下,俯視八方啊。我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只要眨眨眼睛。翻翻眼皮。就能輕而易舉的逮著我。我冒這險和黃繼光用胸口堵機槍差不多,明知道要會升天。可非得做啊,就像西曾說的那樣,有些事是你必須要做的。雖然你並不願意,可我們還得繼續。我想這話挺對的。追根究底也還得怨我自己,誰叫我昨晚趕作業弄得太晚呢。以至於擾亂了我的生物鐘,它可是很久都沒正常過了。這非得要我一天的睡眠來償還不可,唉……這可虧大了。陪了夫人又折兵啊!西還在繼續著,時不時還爆發出一陣狂笑。生怕露出破綻,便用餘光瞄瞄講台上的15。然後又生硬的故意大聲的、響亮的讀幾個單詞。接著又繼續。好一群狡猾的傢伙,也夠他們狠的。這可也拜老師們所賜啊。像瑞士的那個地方?我突然想起前幾天西和成他們說過,在畢業後要找一個坐火車能直達的地方去旅遊。那裡必須要有瑞士一樣的景,當然還必須要有雪。他們的憧憬總是令人嚮往的,但往往都是些雪花般飄渺的夢。隨時會被風吹得沒里影蹤。孩子終究是孩子,我們都是孩子。孩子能做什麼呢?只有做做夢罷了,就像西樣。僅僅是夢到了,也令她欣喜若狂。怎么想到這去了,再不睡就沒時間了。我得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啊,快睡。快睡。我要睡覺。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