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的窺視

教室里的燈亮得有些刺眼，燈下是大批大批的蚊子，從教室這頭飛到那頭，使得耳畔總不會靜下來。騷動的氣息帶給每個人騷動的心緒。於是，在老師“一轉身一回頭”之際，總會是嘈雜。

每當這個時候，窗外總會有零零星星的人走過，暖風颳過那裡的竹林，會聽到悅耳的旋律，像是生命拔節的聲音。我們的眼會尋向那些繁華的處所，然後對著面前高聳的書，發出一聲冗長的嘆息“天啦！”

我猜教室外的天空是有星星的。於是，那些光明與黑暗的結界，變得並不明顯。竹林中來來往往的身影也就變得清晰明了了……

“班主任！”不知誰驚叫了一聲，瞬時嚇得我一身冷汗。我的眼順著光落到那個人露著的嚴肅的眸子上。在明滅的光景中，他的臉變得有些曲扭，眉頭皺在一起，卻盯著窗內的我們一動不動，我不禁打了個寒戰，迅速的埋下頭……

數數這已經是21次了吧。站在那些交雜的竹林中暗暗地看著我們，意識到暴露了以後，便昂首闊步走了出來，接著那些被洞燭其奸的同學總會受到懲罰。這時的我總會低頭。

等我再次抬頭的時候，窗外的竹子依然在風中搖曳，會有幾片竹葉從高處墜落下來，帶著飛旋的舞步，那些詭異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我想他一定是走了。

教室里同學們還在心驚肉跳中目不窺園，害怕他還會隱匿在某個角落，然後在我們“一舉手，一投足”間衝出來。他總會像個幽靈，我想。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秒鐘，一分鐘，一天，接著是一個月。在時間的裸露的罅隙中，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比如說我吧，在“安然無恙”中度過了這么久，不禁嘆道“天不亡我”。於是說我高興，到不如說是慶幸。

竹林也趁成了一塊不詳之地，同學們畏懼那兒斷斷續續的窺視，也就慢慢沉寂了下來。大家說，“完了完了，整一集體的激情全被抹殺了。”大家是埋怨的，卻又無可柰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