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思念相隨
眼球被火熱地煮沸,整個富饒的眼界沸騰起來。然後濺起的液體遮住一些或臆或實的事物。液體不斷的溢出,溢出。純樣純樣地糾結,覆掩起經歲前掛滿流質的印跡。
記起往事。明眸皓眉般想起流浪在外的日子。事物折摺疊疊地壓縮起來。因此,一切在往昔的和在將來的事物,都成了思念的伴侶。
往往思念也是一種受傷的表情。那么可以說,與思念相隨,同樣也傷痛相隨。曾經記述下來的字跡,一點一點經典起來,經典於每字每跡的背景內容。其實那種經典也不過是自我徘徊於關於過往的一種心緒隨合著體態的自戀的思念方式罷了。
關於思想思念的內容都只在自我把時間空閒起來的待整以暇的一瞬。
很想擁有流淚的感覺。無論是什麼(像傷痛或想念或想見)促成的。有時感覺那種溢出流質的感覺,是一種嚮往真實而往往又被騙到的自言多情。多情於記憶和往事的交接層面。想起若干光景前的某個夜。夜在忙把中零散又整合。在現實里,又不斷地催沸起眼圈裡的潮浪。用手揉碎眼裡聚合起來的淚滴,把眼皮合上,便想起深劃記憶模板的那個夜。與我一起守夜的隔歲朋友。大家緊緊地編織著夜的心情話語。用紙刻畫墨跡,和著嘴角的話語,在彼此間形成荒落的草原。只有我們的氣息在綠浪上涌動。我們的情感也在草地上膨脹。
我的淚水,在情感涌動的時刻滿溢了我的心的湖。我的記憶的空間也隨之充實。
我們說捨不得彼此,捨不得彼此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忍心離去。我們空下的時空也會有痛楚填充。那樣的痛楚會傷害別人也會傷害自己。在那樣的話語情境中,在落寞的夜間,我們慢慢地耗向黎明。
終究要亮。天明了,人的困意也慢慢地在襲卷上來。天明了,道一聲晚安,把眼閉上。也把流不出的和要留著以後流的淚鎖封起來,嚴嚴實實的。在眼前努力的找尋黑的跡象。可光線還是透過單薄的眼皮射進幽深的眼底。留不住,淚還是翻過堤兒出來了。淚,模糊了世界,模糊了朋友的面目。突然就起風了。
記憶散了。我不知道朋友的淚還在我的記憶中流多久。
思念浮在記憶中深深淺淺的飄流著。關於思念和記憶,與我的關係其實是很曖昧的。只有我的淚成了肥水,才能養活紮根於記憶沃土上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