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十七歲
十七歲裡面有什麼?不知道,但我肯定沒有藤蔓般糾結的愛情或是一年白雪皚皚沒有陽光的冬天。
一
清晨,我聽到了青春脫離軌道的聲音,那么尖銳清晰地刺進我的耳膜,然後我攤開手掌,清晰的紋路印入眼帘,於是,想起薇說過的一句話:如果掌紋代表命運,那么掌紋在手心裡,命運也在手心裡。然後我笑了,可憐又無奈地說:“即使我把手攥得緊緊的,捏出了汗,對於命運,仍是如此地無可奈何,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帶上了行李,買了車票,等到上了火車後卻不知自己要何去何從般的無奈。”說著說著,淚划過臉龐,跌落在地上,碎了,我倒是希望它能灰飛煙滅。可這時,陽光大咧咧地從窗外透進來了,那么明媚……
二
我們或許快樂,或許憂傷,或許莫名惆悵,或許是太年輕。我們從容地遊戲,從容地哭泣,浩浩蕩蕩一陣子,潮濕陰晦一陣子,無比明媚一陣子,或是睜著眼睛做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反反覆覆,無比透明,無比堅韌。然後,春天奔過去了,夏天奔過去了,秋天奔過去了,冬天奔過去了,我們長大了。
三
青春經不起時間的刷洗,抓不住我挽留的手,漸行漸遠,開始模糊暗淡,像本來就是一陣縹緲的聲音,離開了,走時,沒有停留,亦沒有回首。所以我常說,十七歲的我們需要一片茂密而又寂靜的森林,好讓我們可以透過木葉的縫隙看天空,看候鳥飛遷,看它們究竟帶走了幾個季節。或者,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角落給我們好好擁抱,然後再向角落掏出自己的憂鬱和孤獨。
四
我們都知道,人生是條並不華麗的絲線,出生在這頭,死亡在那頭,我們只是被推著從這頭走向那頭。也知道,我們是一群在風中長大的孩子,知道守候終究是徒然,但我們依然守候,依然“穿枝拂葉,不覺辛苦,有淚可落,不是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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