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隨想
時常在閒暇之餘,無所事事以致百無聊奈時思考(或許用漫想更合適)人生的意義,問是什麼,問為什麼,似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漫想後總是愈發地肯定這樣一個結論:活著,為了填補一種空白,為了一種感覺。
人在呱呱墜地的時候,是兩袖清風的,不帶來一片雲彩,沒有關於前世的記憶(與孟婆湯無關),也沒有什麼銜玉而生。只是在出世的那一瞬間,原本的空白似乎就成為了一種攜帶品,與生俱來需要我們用盡一生去填補。
所謂的空白其實就是每個人的一生,空白的廣度便是我們生命的長度。每個人所獲取生命的長度是不一樣的,但空白的空泛卻並不與之成正比。與空白相對立的是我們的填補,對時間的消耗。當我們的填補行為達到了消滅空白,空虛感時,我們便拓展了什麼的深度,提升了我們的價值,即獲得了充實感。就每個人這一個體而言,我們的空白是既定的。為著填補空白的同一目標,我們通過各種方式在這個既定的空間內驅除虛無,盡情地塗抹著屬於自己的人生畫卷。
時常懼怕趕不上時間的步伐,在無奈中與光陰同步時,曾經的落後成為一種空白,而我已無法往回走。回頭呆呆凝視那一段段的虛無,感覺他在吞噬著我的心,我的靈魂。機械地緊隨時光,曾經的腳印似乎是留在一片雪地上,再回首,已不見蹤跡。或隨冰雪消融,或被新近降臨的雪花覆蓋,所見依舊是一片空白。
忘記了曾為了留下一串腳印是如何的讓自己變得“充實”,只是當時那種無法留下印記不可名狀的煩悶卻是如何也忘不了的。現在看來,當時的忙碌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庸碌。但在當時卻起到了讓人忘卻那不可名狀的壓抑的效果。雖然在以後的某些時刻連自己都可能笑曾經的徒勞。學著用思考去代替庸碌(雖然那可能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思考),至少是學著去接近思考從而排擠空白。做白日夢也好,發獃也罷,依舊不會留存深刻的痕跡,卻渲上了一層清淡的色彩,隱隱約約使我可以藉助它追憶起什麼。
一切不過是一種感覺,快樂從屬與它,哀傷從屬於它,躁動從屬於它,平靜從屬於它,空虛從屬於它,充實從屬於它......然而就是為了它,我們歡喜,愁苦,躁動,瘋狂,開懷大笑,甚至黯然淚下。也許,當我們透過這種認識,有幸或者不幸洞穿了生命的十之一二,我們可能頓悟,瞬間成熟。也可能從此陷入更深的迷惘,日趨迷惑,不可自拔。
對於生的隨想,是開啟新生之門的一把鑰匙或者是敲響結束的喪鐘,又或許僅是一格新的空白,無從知曉,已然不重要。明了的是,我可以決定我無從選擇開始的人生的過程,甚至是肆意地去揮灑塗抹。至於我突然又想,生和死其實最應該是一種總結,在人生行將結束的時候。然而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超前的思考(漫想)給予我新的認知:人生,即活著,無法供我們自己選擇,而它又是那么的讓我們迷戀,以致讓我們缺乏選擇結束的勇氣。那么索性就不再想太多,活著就是活著,不枉一世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