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疼愛只不過是把手放開(2)
作者:鍾政華 (字數:3000字作文)
(二)放開我,因為你是我同桌
當老師吩咐小組日誌要署名時,我就覺得有必要弄一個筆名,裝裝自己多有文化,表示一下沒有愧對讀過幾本書,於是“我吃西瓜”便出來了,一心高雅,擺脫庸俗,卻又不可避免地落入俗的圈套,想來真是可笑。可你陰錯陽差地取名為“澎湃的橘子”,從此那個心中無線澎湃的橘子就在屬於他的三寸土地上生根發芽,繼續澎湃下去。
做人,要么大俗,要么大雅,半雅不俗什麼的最痛苦!
大雅,目前來說做不到,即使真正做到了也必然會捨棄許多東西。大俗,樂樂呵呵生活,正如你所說的,沒有目標,沒有很渴望的東西,不緊不慢地過日子。人嘛,一堆肉而已,沒有幾斤幾兩就不要裝什麼子,別裝到最後裝成孫子。
是的,我來了。
你呢?
當班主任搞出一套全新的自我介紹模式時,我當時就被嚇傻了,心理老師就是心理老師,整人都這么有一套,可苦了我們這些坐在後面的同志。可當時我的前桌就是你。接著我高中第一個笑點就來了,從你口中爆出LADY GAGA,什麼次元級別的,我就意識到我將要面臨的難度不小,更要命的是當你說完所謂的前綴時,班級躁動,動得我一時竟然沒有聽清楚你的名字!輪到我了,刀已經架在我的脖子上,要么痛快地抹,要么扭捏的哭,我選擇前者!我記得有一個名人說過一句話,但不記得這位名人的人名了—— 一個人的自信程度與說話速度有關。名人名言一旦失去了人名的依靠,名言的名便站不住陣腳,好比一顆炮彈打到半空,突然在空中消失得無影無蹤,至於可信程度,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由於我的不自信,越說越快越說越快,被領導打斷數次,說到你的名字時只剩下LADY GAGA這個概念留在腦中,而後有人提醒你的名字與快樂男生里的一個人一模一樣。我心頭一緊,雙眼一轉,手起拍案,一個響亮的名字便脫口而出——李煒!於是我成了眾矢之的,被輪番炮轟,一直轟到我與你初識。
有人說,高中是一小撮人的高中。
你有極其鮮明的個人特點,我不好對他人的行為評頭論足,在我看來,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我無法擺出一副大哥模樣,將“兄弟我當年從南天門一路砍到蓬萊東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這些話掛在嘴邊。我不管外人對你是怎么看的,你以前又是 做的,我只知道我們身處同一個班,為著同一個目標。
當然不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
當你與其他人在公開場合公開談論某些話題(至於某些是哪些,我不議論),我就明白了你這個人不簡單,想他人之不想,做他人之不做。這種人要么是創新者,如賈伯斯,要么是無賴。我相信你是前者。
恐怕不是吧!
我看不是吧!
我相信,你屬前者!
我們之間的關係進一步拉近,好像是在發校服的時候。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欣賞你,特別是你的坦誠,一種與生俱來,你不來誰來的個性。你好像沒有城府,不會隱藏事情,想說就說,想做就做,現在回過頭看看,你的確是一個天真(貌似年紀早過了)純潔(這點我確定你沒有了,但天真純潔是一對好搭檔)的人!
之後,你就成了我同桌,我也充分發揚老子精神,順其自然。
順著順著就差點被你帶溝里了。
上課吃東西,講話,睡覺,玩手機,下課就不見蹤影,我很詫異有人能將這一套行程如此行雲流水地完成,至少在我歷代同桌中你是獨一無二。
教眾(本人)被教主(班主任)拉去在一次任務(校運會)上當志願者(苦力|炮灰|龍套),而你,一個沒有記者證的“記者”硬是強拉良民上了你的賊船,做了那次坑爹的採訪,我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名字就這樣曝光了,你讓“我吃西瓜”如何存在?!
不得安寧,不得安生。
之後課本劇就來了,以5塊錢的投資換來三等獎,我看到了你非凡的領導能力,你啊,就是一個領導胚子。我記得你有一次和別人說,以後出息了別忘了我,其實你大可不必!以你處理事務及組織安排的能力混個領導噹噹綽綽有餘,至少是辦公室主任級別。元旦晚會上我又一次看到你的能力,最大限度地調用人力,實現水平最大化,內容充實化,意義深度化。其實你不做領導,當個綜藝主持人也很有范啊!
一個男人對一個男人說不出什麼肉麻的話,兄弟的情誼不用說,再見面時的擊掌,再相遇時的悶酒,足以說明一切。
如果認為是對的,那就做下去。
(三)
其實生命就是一場旅程,不同的時間遇上不同的人。你無法強行牽扯一個人與你同行,你能做的就是在這場旅程這個點裡把你的手放開,把你的愛留在過去,把你的目光投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