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是夢境
淡去生命里所有過的無知及膽怯,是否通向世界裡面的路途上會多些激情而少些黑夜。印象中那些美好的人及事物,都在泛黃照片里的那些昏暗的背景下被如此深情地藏在不知名的地方,繼而被忽略。屋後的野草又緑了,在那根莖倒伏的瞬間,似乎又讓人看到了堅韌的時光力量,有倔強的卑微及野生的驕傲。季節還是那么有規律地交換,都習以為常了以至於把冬天里的陽光誤看成是早夏的氣息。對萬物的嗅覺也逐漸退化成只需睜眼、豎耳便可捕捉到的信息的機械。世界變小了,我們的心卻也長不大。北斗七星依舊懸在空中,餵不飽的眼球卻也找不到它的形狀。
前幾天在窗前無意抬頭望到啟明星,它太亮了以至於覺得它好寂寞,是不是沒有人和它說話。可惜它太高了,離我好遠,遠得我聽不到它的心跳,應該像穿過教室的風,不小心撞起的紅暈,有叮咚的聲響。所有的片段都被藏在發梢間,像一個完整的故事被記錄在佳人的眼角,不動聲色卻儀態萬千。淡去所有成長中的激情及目光灼灼,生命里是不是就少了許多深刻的感情而煩躁不堪?浮雲畢竟太遠,怎么也帶不走太近的心事,不如把它放進剛開的玫瑰花間,對著牆角發獃,像個傻子喃喃地讓發了黃的葉子把秘密帶入泥土中,不再發芽。今天上午看到梁詠琪在《原來愛情這么傷》的MV里流眼淚的樣子,突然覺得好難過。他還是一樣不懂得珍惜。想到《牡丹亭》里杜麗娘說的那句話“柳生啊柳生,遇俺方有姻緣之份,發跡之期。”真的是這樣子嗎?而她對愛情如此執著,也不枉湯顯祖說“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者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可惜自古神話難演,這人生一世,貪嗔念兼痴,自有千般因緣,種種難捨啊,可又有多少人懂。
回家路上的風有點大,不小心就突然感冒了。倒在被窩裡,微燙的耳朵好似聽倒了啟明星的心跳,應該只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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