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漫步

一

晚飯後，我與母 * 同漫步於河邊，穿梭在來往的男女老少中。飛躍了時光的空間，步履蹣跚。不知有多少人將心事隱於這“嘀嘀――嗒嗒”的雨中，卻又平靜不下來，似乎心事重重……

抬頭看，路燈似乎蒙上了一層紗，顯得有點模糊，路邊依稀的葉，也碰掉了一層灰，深綠、碧綠、淺綠，這世上最動人的色彩竟在這角落隱現，閃溢著暗暗的綠。這黑暗與綠葉的拼湊，添上幾筆黯燈的橘光。在葉間的縫隙，我看到了對岸的山水，覆蓋著攙有露珠的青苔，翠綠欲滴。暗暗的天，映出暗紅的長葉，旋繞在綠間。

“嘀――嗒”，清脆聲音循環往復於葉脈，聲聲饒入心愁之憂，透徹了清澈的心湖之美。在同樣的步履中，我身上的雨滴便花開瓣顫，一發不可收拾。朦朧的月光灑落在懵懂的我肩頭，不經意間，肩頭掉落了一片水藍般水珠，滾動著細膩的身軀，稍不留神，便在指間流瀉，剎那間無影無蹤。

走過林蔭小徑後的馬路，聲音漸漸嘈雜起來，在黑夜的烘托中，這座小城卻顯得頗具幾分寧靜。在恍惚若失的人影中，仿佛迷失了自我，卻又清晰地從月影中望見我的背影。

二

剛離開補習班的大門，我和朋友在瞬間解放的喜悅頓時無影無蹤，陽光燦爛的天空轉眼即逝，迎來的便是朦朧的細雨斜灑在這座小城的每一個腳印之上。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在緩慢的步履中急待下雨的結束。

這時，她拉起了我的手，使我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向前奔跑著，手中的塑膠袋也不由自主甩了起來，書也隨著奔跑的速度在袋中上下晃動，我心繫雨淋濕書頁，一邊跑一邊喊：“慢點兒，慢點兒……”她卻毫不在意地說：“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很快樂嗎？”我卻出人意料地答道：“那我們繼續把！”

她似乎從我的回答中獲得認同，二話不說，牽起我的手，於是我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釋放出久違的快感，大聲地呼喊著“自由萬歲”。然後一路小跑，跑過路人詫異的目光，甩掉身上渾濁不堪的雨滴，洗去這人生塵世間的乏苦。

在登上公交汽車時，她猛地一回頭，對我抱以喜悅的微笑，爾後相視一笑。

三

雨，這大自然的精靈，共同漫步在抹合了淚與笑，喜與悲，解釋了夏季的冷熱暖寒，不經意從指間流露出來的小小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