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你

我們一起生活了多久？有十四年了吧？如此長久的時間竟讓我一時間有點錯愕。

小時候的你很喜歡鬧。喜歡在我不注意時從後面扯我的頭髮，待我發現後你會急急忙忙地跑掉，一邊跑一邊壞笑。喜歡洗完手後抖動著手把水灑到我的臉上，在我生氣之前又逃離現場。喜歡在冬天把自己冷冰凍的手一下子貼在我臉上，凍得我“齜牙咧嘴”……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追逐著你，想要報復你，你種種的劣跡不得不讓我討厭你。可是我總欺負不到你，總會反過來被你戲弄。你看你看，那時的你有多頑皮。那時的你特喜歡笑，那張圓圓的臉上燦爛的笑，邪邪的笑，都會讓我也傻傻地跟著你笑，忘了之前你還狠狠地扯我的小辮子。

現在，我們都長大了。你都比我高上一個頭了，上街別人再也不會拉著你叫你喊我姐姐了，你也長了鬍子，雖然鬍子很淡。一切的一切，表明你已經步入了別人稱之“少年”的階段。長大了，你也變了。變得不愛說話了。和家裡人吃飯時總埋著頭，一言不發。很少和家裡人說話，回答他們的話也只是悶悶地答一聲。更多的時候你像個沉思者，一臉沉默的表情，總讓我質疑以前那個愛笑的是不是你。變得不喜歡熱鬧。不喜歡出去，總窩在自己的房間，如果要出去參加一些親戚之類的宴席，會推三阻四，實在推不掉，才別彆扭扭地答應。“一個人長大後會變得沉默，安靜嗎？”我似乎在你身上找到了這句話的答案。

我總以為小時候對你的討厭會蔓延到長大，可是為何現在的我看到你如今的樣子，討厭不起來，反倒是覺得心疼，會每每許願時祈禱你像以前那樣笑笑，希望你像以前那樣和我鬧。而不是現在的那樣，安靜，沉默，淡然。

好像會忘記小時侯的你也給過我感動。我的手在冬天容易凍得紅腫，僵硬，有一回你看到我的手，然後叫我躺到床上，給我蓋好被子，自己拿起電飯鍋去掏米煮飯。我怕耗子，有一回半夜有隻耗子在我房裡吃花生，我嚇得哭著跑去你房裡，你揉著睡眼安慰我，讓我睡你房，你則跑去打耗子。也會忘記現在的你也是會有高興的時候。例如說你和我談你那天才型的同桌，你那搞笑型的死黨，還有你那團結的班集體。再例如你和我說你在網路遊戲上的趣事。那時的你就笑得無比好看，白白的牙齒會露出來。

親愛的你，笑笑好嗎？

親愛的哥哥，你經常笑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