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其一】
得歸茅屋赴成都,直為文翁再剖符。
但使閭閻還揖讓,敢論松竹久荒蕪。
魚知丙穴由來美,酒憶郫筒不用酤。
五馬舊曾諳小徑,幾回書札待潛夫。
【其二】
處處青江帶白苹,故園猶得見殘春。
雪山斥候無兵馬,錦里逢迎有主人。
休怪兒童延俗客,不教鵝鴨惱比鄰。
習池未覺風流盡,況復荊州賞更新。
【其三】
竹寒沙碧浣花溪,菱刺藤梢咫尺迷。
過客徑須愁出入,居人不自解東西。
書籤藥裹封蛛網,野店山橋送馬蹄。
豈藉荒庭春草色,先判一飲醉如泥。
【其四】
常苦沙崩損藥欄,也從江檻落風湍⑵。
新松恨不高千尺,惡竹應須斬萬竿⑶。
生理只憑黃閣老,衰顏欲付紫金丹⑷。
三年奔走空皮骨,信有人間行路難⑸。
【其五】
錦官城西生事微,烏皮幾在還思歸。
昔去為憂亂兵入,今來已恐鄰人非。
側身天地更懷古,回首風塵甘息機。
共說總戎雲鳥陣,不妨遊子芰荷衣。
詩詞問答
問:《將赴成都草堂途中有作先寄嚴鄭公》的作者是誰?答:杜甫
問:該詩寫於哪個朝代?答:唐代
問:杜甫的名句有哪些?答:杜甫名句大全
譯文和注釋
譯文
⑴嚴鄭公,即嚴武。公元七六三年,嚴武封鄭國公,故稱嚴鄭公。
⑵“常苦”二句是說打算回去後修補欄檻。杜甫在成都草堂曾設定水檻,所謂“新添水檻供垂釣”,其目的在於防護沙岸崩塌,損壞藥欄。此時一年多沒回去,恐怕藥欄也要陡從江檻一道兒落進水裡了。此詩前四句都是預擬整理草堂之事。
⑶“新松”二句言回草堂後還要清理一切花木。新松,指前此手種的四棵小松。這兩句斬釘截鐵的話也流露了杜甫那種善惡分明、愛憎分明的思想和性格,富有教育意義。如果以為杜甫只是對“新松”“惡竹”而發,那是很不夠的。《齊民要術》:“竹之醜者有四:曰青苦、白苦、紫苦、黃苦。”所謂惡竹,當指此類。
⑷“生理”二句自訴窮老,希望朋友照顧,是寄詩本意。黃閣老,指嚴武。唐時兩省(中書省和門下省)官員相呼為“閣老”。嚴武此時以黃門侍郎為戍都尹,故稱“黃閣老”。紫金丹,燒煉的丹藥。這句是說怕只有神藥仙丹才能挽救我的衰老呢。
⑸“三年”二句申明上文。公元七六二年七月杜甫與嚴武分別後,漂泊梓州、閬州,至是,前後搭三年。空皮骨,只剩下皮包骨頭。前聞其語,今身經其事,故曰信有。古樂府有《行路難》曲。
注釋
⑴嚴鄭公,即嚴武。公元七六三年,嚴武封鄭國公,故稱嚴鄭公。
⑵“常苦”二句是說打算回去後修補欄檻。杜甫在成都草堂曾設定水檻,所謂“新添水檻供垂釣”,其目的在於防護沙岸崩塌,損壞藥欄。此時一年多沒回去,恐怕藥欄也要陡從江檻一道兒落進水裡了。此詩前四句都是預擬整理草堂之事。
⑶“新松”二句言回草堂後還要清理一切花木。新松,指前此手種的四棵小松。這兩句斬釘截鐵的話也流露了杜甫那種善惡分明、愛憎分明的思想和性格,富有教育意義。如果以為杜甫只是對“新松”“惡竹”而發,那是很不夠的。《齊民要術》:“竹之醜者有四:曰青苦、白苦、紫苦、黃苦。”所謂惡竹,當指此類。
⑷“生理”二句自訴窮老,希望朋友照顧,是寄詩本意。黃閣老,指嚴武。唐時兩省(中書省和門下省)官員相呼為“閣老”。嚴武此時以黃門侍郎為戍都尹,故稱“黃閣老”。紫金丹,燒煉的丹藥。這句是說怕只有神藥仙丹才能挽救我的衰老呢。
⑸“三年”二句申明上文。公元七六二年七月杜甫與嚴武分別後,漂泊梓州、閬州,至是,前後搭三年。空皮骨,只剩下皮包骨頭。前聞其語,今身經其事,故曰信有。古樂府有《行路難》曲。
詩文賞析
【其四】
首四句是詩人構想回成都後整理草堂之事,但卻給人以啟迪世事的聯想:“常苦沙崩損藥欄,也從江檻落風湍。”大意是說:自從離開草堂,常常焦慮沙岸崩塌,損壞藥欄,現在恐怕連同江檻一起落到湍急的水流中去了。這雖是詩人遙想離開成都之後,草堂環境的自然遭遇,但這也體現了詩人對風風雨雨的社會現狀的焦慮。“新松恨不高千尺,惡竹應須斬萬竿。”當年詩人離開草堂時親手培植的四株小松,才“大抵三尺強”(《四松》),詩人很喜愛它,恨不得它迅速長成千尺高樹;那到處侵蔓的惡竹,即使有萬竿也要斬除。詩人喜愛新松是因它峻秀挺拔,不隨時態而變,詩人痛恨惡竹,是因惡竹隨亂而生。這兩句,其句外意全在“恨不”、“應須”四字上。楊倫在《杜詩鏡銓》旁註中說:這兩句“兼寓扶善疾惡意”,這是頗有見地的。亂世的歲月里,詩人的才幹難以為社會所用,而各種醜惡勢力競相作充分表演,詩人由此感慨萬分。這兩句,深深交織著詩人對世事的愛憎。正因為它所表現的感情十分鮮明、強烈而又分寸恰當,所以時過千年,至今人們仍用以表達對於客觀事物的愛憎之情。
詩的後四句落到“贈嚴鄭公”的題意上。“生理只憑黃閣老,衰顏欲付紫金丹。”生理,即生計。黃閣老,指嚴武。唐代中書、門下省的官員稱“閣老”,嚴武以黃門侍郎鎮成都,所以這樣稱呼。金丹,燒煉的丹藥。這兩句說,詩人的生計全憑嚴武照顧,衰老的身體也可託付給益壽延年的丹藥了。這裡意在強調生活有了依靠,療養有了條件,顯示了詩人對朋友的真誠信賴和歡樂之情。最後兩句,詩人忽又從瞻望未來轉到回顧過去,有痛定思痛的含義:“三年奔走空皮骨,信有人間行路難。”詩人自762年(寶應元年)七月與嚴武分別,至764年(廣德二年)返草堂,前後三年。這三年,兵禍不斷,避亂他鄉,飄泊不定,人瘦得只剩皮包骨頭了。詩人過去常讀古樂府詩《行路難》,等到身經其事,才知世事艱辛,人生坎坷。“行路難”三字,語意雙關。一個“信”字,包涵著詩人歷經艱難困苦後的無限感慨。
全詩描寫了詩人重返草堂的歡樂和對美好生活的憧憬。情真意切,韻味圓滿,辭采穩重勻稱,詩句興寄微婉。詩人將歡欣和感慨融合在一起,將瞻望與回顧一同敘述,更顯出了該詩思想情感的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