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十七之謎(5)
她問諾道爾:“您還記得這件衣服吧?您是在什麼情況下和在什麼時候穿的?”諾道爾一眼就認出這件藍色衣服,他不假思索他說:“我是在凡爾賽一次過節時穿的。由於穿著有點彆扭,後來我一直不願再穿了。”聽到這裡,蘭博夫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說:“只有我的王太子才能說得這樣對!” 第二個證人是路易十六的司法大臣若利先生。他起初也認為諾道爾是個騙子,決心揭露其行騙的陰謀。但諾道爾的敘述的事實改變了他的看法:在王宮被攻占的那天,國王一家逃到了議會。到了晚上,一天都未吃飯的孩子們餓得要命,是若利先生去附近的飯館弄到一點飯菜。羅雅爾正要喝湯,若利先生出於慎重,忙過來親自嘗了一口。接著,他剛要為王太子也嘗一嘗時,王太子卻發火了:“夠了,夠了,大臣先生,把勺給我。我自己吃吧!” 此外,還有許多人前來對證,諾道爾都一一給予圓滿的回答。在國王的內政大臣孟西爾的秘書面前,他說出了路易十六藏珠寶匣子的地方。在丹普爾堡的制燈匠面前,他描述了城堡監獄的全部情況,諸如各個房間的安排、房間門窗的朝向等。在路易十六的姨母的貼身女僕面前,他描述了許多只有王室家族的人才知道的事情,如王后房間樣式和布置,王后使用的樂器及其放置的地方。一位醫生也來檢查過諾道爾,在他的左臂上看到王太子兩歲時注射疫苗後留下的疤痕,在他的大腿上也有一塊形如飛鳥的紅痣。
這一切證據完全可以使人相信,諾道爾就是王太子,就是路易十七。但是,那些持否定態度的人,也提出不少難以解釋清楚的問題。比如他的法文說得不好,雜有很重的德文口音,寫起來更為糟糕,一個在法文環境裡長大到10歲的孩子是不該把母語忘到如此程度的。至於他是什麼時候,藉助準的幫助,又是怎樣逃出丹普爾堡監獄的,諾道爾的敘述顯得離奇不可信,而已前後矛盾。起先說他在西蒙走後被關進一間地牢,後來說被關在城堡的第五層;他被藏進可能裝過那位假王太子的棺材裡而逃出了城堡,但逃跑的過程敘述不清,一會兒說住在波包斯維克公爵家裡,而救他的那個人在逃跑途中中彈被俘,他自己也受了重傷;一會兒又說是保皇黨頭目夏雷特等3人幫他潛逃的。
此外,王太子的姐姐羅雅爾始終沒有出來作證。對諾道爾派去的所有聯絡人,她都避而不見。實際上,她何嘗不願去認自己的親弟弟呢?她也曾好幾次派出自己的心腹,例如雷謬薩和羅絲弗科公爵去調查過諾道爾,兩人都深信諾道爾就是路易十七。她甚至親自去醫院見過堅信王太子活著的西蒙的老婆。但是,出於維護當政王朝和路易十八的利益,她最終犧牲了自己的弟弟。
諾道爾禍不單行,除了無力使自己被承認外,還多次遭遇惡運。1834年1月,他住在巴黎,在穿過卡魯塞爾廣場時,有人突然向他襲擊,用拳頭擊傷了他的胸部。兩個月之後,他被驅逐出法國,逃到了英國倫敦。他在那裡又遇到一次行刺,一個不相識的人朝他連開兩槍。他傷勢很重,又無經濟來源,這下陷入絕望之中。
就在這時,他開始致力於新武器的發明。他發明了一種在當時威力巨大的 * 。1844年,荷蘭政府以15萬含金法郎購買了諾道爾的發明。荷蘭王室承認這位前鐘錶匠是路易十六的遺孤,有權冠以波旁王室的姓名,並封他為親王。他被任命為德爾大火器工場的經理,每年享受王室酬金4萬法郎。
然而,對諾道爾來說,好運來得太遲了。1845年8月初,他突然劇烈地嘔吐,連續6天神志不清。他無休止地述說著他在法國王宮裡度過的童年,以及父親路易十六和他在丹普爾堡監獄裡所過的監禁生活。得病後的第7天,也就是8月10日,諾道爾就死了。在他的墓碑上寫著:波旁家族查理·路易·諾爾芒公爵,1785年3月27日生於凡爾賽宮。荷蘭王室為他舉行了人葬儀式,他的棺材由一組軍官抬著,埋在著名的伏爾特墓地。
在後來的一個多世紀中,諾道爾的子孫們曾為他生前要求得到的名譽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破費驚人的抗訴。1943年,由於魯卡爾醫生的幫助,諾道爾的子孫們獲得了較重要的證據。這位里昂的著名犯罪分析學家得到了兩縷頭髮,一縷是王太子的頭髮,是從瑪麗王后佩戴的大獎章上抽下來的,另一縷是諾道爾長子在諾道爾下葬前從他的頭上剪下來的。這位專家經過檢驗,得出明確結論:這兩縷頭髮屬於同一個人,十幾年後,1954年4月5日,巴黎法院終於開庭審理此案。但經過長時間的法庭辯論後,法官們認為僅憑兩縷頭髮不足以說明問題,最後拒絕了諾道爾的後代提出的要求。
看來,法官們同樣無法將這個100多年前“路易十七之謎”弄個水落石出。也許這個謎將永遠是一個歷史懸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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