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奇緣
澳大利亞悉尼市消防公司有個小伙子,名叫喬治·班克斯。
他是個出色的消防隊員。1960年,他在撲滅一幢摩天大樓的熊熊烈火時,孤身衝進火陣,連續與火龍搏鬥了兩個多小時。大火被撲滅了,喬治卻勞累過度,心臟連續出現停搏現象。消防公司給了他一筆豐厚的獎金,又推薦他到一家醫療儀器公司當廣告圖書管理員。
管理廣告圖書是份悠閒的工作,但喬治幹了一個多月,就覺得渾身乏力,精神萎頓。起先,醫生們還耐心地笑著對他說,這是因為不適應新的環境的緣故,很快就會恢復正常的。但是,一年、兩年,甚至8年過去了,喬治覺得毫無好轉,而這時,為他檢查身體的醫生們一見他的人影就頭疼起來。醫生們甚至把喬治一次次要求檢查當作笑話談,說他“骨頭髮癢”,“應該每天捏著水龍去跟火龍打一仗”。
說實話,喬治也討厭那些醫生了,但是,有一天,他接到了新來的埃利森醫生的電話,請他務必趕到醫院去一趟。原來,埃利森醫生在他的一張腦部X光片裡發現了一塊陰影,他指著陰影對喬治說:“我是很認真的。這塊陰影將迅速擴大,5個月後,你的大腦就會衰竭,接著,你將會出現全身癱瘓並很快死亡。這是不治之症。我給你的唯一忠告是:在生命的最後6個月裡,你該及時行樂,如果有錢的話,不妨外出旅遊。” 天哪!原來腦子裡長了個惡瘤! 喬治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生命的終點就要到了。他立即跑到公司總經理那兒,對他大聲說:“我辭職,我要安安靜靜度過我的最後6個月!” 總經理雖然很驚奇,但還是微笑著接過他的辭職報告,吩咐會計師立即給他結清應得的報酬。不一會兒,喬治的工資表打出來了,他拿到了四百元錢。
這四百元,能捱上幾天呢?喬治平時的積蓄,大部分都扔到該死的醫院裡去了,錢花光了,最後卻得出個倒霉的結果!喬治苦惱萬分,躺坐在床上,叮叮咚咚彈吉它。
明天干些什麼?後天又幹些什麼?憑這四百元錢,他能上哪裡去旅遊?喬治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辦法來。
第二天,接連餓了兩頓的喬治又懶洋洋地彈起了吉它,突然,門鈴的叮咚聲刺耳地響了起來。喬治哐地撥了一下吉它的六根弦,跳下床,跟著拖鞋去開門。
登門來訪的是位大腹便便的紳士,五十多歲,穿著很講究,他自我介紹說:“我叫塞繆爾,環球半導體公司的董事長。”喬治這時也記起來了,他曾經在電視上見過這位塞繆爾先生,他是位超級富翁。
喬治讓他在沙發上坐下,順手拉平皺亂的床單,對塞繆爾說:“董事長先生,您不是要我去乾什麼事吧?我已經辭職了,我得安安靜靜地度過我最後的6個月。” 塞繆爾的眼珠在金絲眼鏡後飛快地轉了兩下,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說:“我已經從埃利森醫生那兒知道了你的情況,對此,我深表同情。” 喬治抱起了吉它,坐下來,嘲諷地說:“看來,塞繆爾先生不僅是個企業家,還是一個慈善家哩。” 塞繆爾連忙微笑著說:“不敢當,我只是個做生意的人。說實話,我到你這兒來,也是為了一樁生意。” 喬治馬上警覺起來,問道:“你想做人體器官買賣?” 塞繆爾立刻大搖其頭,掏出一本信用卡,說:“我的生意有點兒荒誕,但又很現實。我知道你曾是個勇敢非凡的消防隊員,曾多次在烈火中出生入死救出婦女和兒童。我想你是不怕火的,是敢於跟火打交道的人。不過,這一次不是讓你去救人,而是想請你去跳火山口。” 喬治大吃一驚,問道:“跳火山口,為什麼?” 塞繆爾不慌不忙地說:“那座火山在南太平洋上的瓦波尼島上,再過21天,它又要爆發了。當地的土著人膽戰心驚,度日如年。唯一能使瓦波尼火山平息的方法,是讓一個人跳進火山口去,但瓦波尼人誰也不願赴湯蹈火……” 喬治聽明白了,他點點頭說:“你是想讓我去當拯救瓦波尼土著人的大英雄?” 塞繆爾搖搖頭,但馬上又點點頭說:“客觀上確實如此。但是,我跟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是一筆生意。瓦波尼島上有座能提煉超導體的寶礦,如果我能為他們提供一個跳火山的英雄,他們就把這座礦送給我。” 喬治點了點頭,心裡很欣賞塞繆爾的坦率,這時,塞繆爾的眼珠又飛快地轉動起來,他笑著對喬治說:“人活著就得像個國王,死就得像個英雄!我想提供給你50萬元,存在信用卡上,足夠你20天的享用了。只是,你得在規定的日期內趕到瓦波尼島,跳進火山口,拯救那些上著人,為我換回超導體礦床。” 塞繆爾的一番話,深深打動了喬治死灰一般的心。他回憶起離開消防公司的這八年,覺得簡直活得太窩囊了,這樣的日子,不憋出病來才怪呢!他咚地扔下吉它,走上前握了握塞繆爾的手,說:“超導體礦是你的了,給我信用卡吧!” 超級富翁裝作不捨得的樣子將捏住信用卡的手縮了回來,眉毛一跳一跳他說:“花50萬元去救土著人!至於那個超導體礦,只有上帝才知道有多少價值!” 當塞繆爾又一次將信用卡遞過來時,喬治伸手將它緊緊抓住,說道:“花這些錢去救一島子居民,難道不值得?” 塞繆爾笑了,說道:“救人也是當地政府的事,但誰會相信‘跳進火山口阻止火山爆發,的神話呢?” 喬治堅定地點點頭說:“我信。這也是我最後20多天的意義!” 第二天一早,喬治帶者信用卡和那把吉它出了門。計程車把他載到了豪華的購物中心。警衛人員見他穿著隨便,又抱著吉它,很懷疑他是個賣藝的窮音樂家,但一見他手中那張封皮上鍍金的信用卡,立刻將伸出阻攔的手舉到額旁,恭敬地向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