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變了

去年，外公病了。聽大人們說得的是癌症，似乎是一種不治之症。

那一天，我和爸爸媽媽一起到醫院接外公出院。走到病房時，外公正躺在床上休息呢。我清晰地看到外公的臉像白紙一樣，白得可怕，沒有一點血色。腿、腳都腫得像個大饅頭。媽媽把出院手續辦好了。我們和外婆一起把外公扶起，幫他穿戴整齊，然後，媽媽和爸爸分別從兩邊扶著外公坐到輪椅上，我們把他推下樓。到了醫院門口，外公扶著輪椅吃力地站起來，身子不停地晃來晃去，站不穩。爸爸和外婆從兩邊架著外公，媽媽在後面撐著他，艱難地挪到了車門前。我趕緊把車門打開，幫外公坐到座位上。在車裡，我想起原來外公走起路來時那么神氣，大步流星。可現在……

到家了，因為外婆家沒有電梯，所以又有一項困難正等著外公。爸爸把外公扶到樓梯前，外公緊緊地抓住把手，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開始，每挪五個台階休息一下，到最後三個台階休息一下，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也越來越頻繁了。就這樣，外公艱難地回到了家，爸爸把他扶到沙發上。外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掛著幾顆豆大的汗珠，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力氣說。我又想起原來上樓梯對外公來說不是問題，可現在……

這幾天，外公接到幾個老戰友的電話，本應是別人安慰外公，可反倒外公對他們笑呵呵地說： “我沒事，我感覺好多了。”

病魔改變的是外公的身體，沒變的是那顆樂觀，熱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