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班歲月（10）

零 分

今天是值得紀念的一天，我得了語文默寫的第一個零分。

如往常一樣，下午語文課要課堂默寫。我早就準備好了默寫本，所有的課文都不在話下，胸有成竹地等待著再添一個100分。“把課默本拿出來，準備默寫。”這是鳳老師第三遍說這話了。該死的阿凱還在翻箱倒櫃地找他的本子。終於，老師等得不耐煩了，古詩四首，開始默寫。我默寫第三首時，阿凱還沒找到，老師叫我幫他找。我快要抓狂了，這也要我來乾啊，我又不是他媽！

他課桌里所有的東西都掏了出來，啥都有，快趕上展覽會了，可就是沒有課默本。只好報告老師。本以為就這樣了，可老師居然叫我去柜子里拿一本新本子給他，真沒辦法。等我搞定一切，再坐下來默寫時，大家都默完了。我都快急死了，還差一首，我寫得飛快，剛寫完就被組長收走了，我長出了口氣。

依雲被指定批本子，錯一個字扣5分，批完後報分數。當她報到我得零分時，全班詫異，面對大家的質疑，她再次確認。大家都用看外星人一樣的目光看我，我反而平靜了。0分就0分吧，我問心無愧就行了。其實，在被收走的一霎那，我隱約覺得第三首詩我默了2遍，換句話說，就是少默了第四首，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更改了。

阿凱也是0分，因為他只寫了一行字。可他笑得可開心了，只是因為我也得了0分。在阿凱的心裡，能跟我得同樣的分數簡直太神奇了，雖然是個0分。我出奇地平靜，看都懶得看他，不緊不慢地寫作業，一切都好像與我無關，世界出奇地安靜。

“你今天怎么回事？”鳳老師走過來問我，顯然，她並沒有看課默本。我只是淡淡地把原委講了一遍。“喔，我知道了，今天的分就不扣了。”聽到老師這句話，我的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我沒應聲，低著頭繼續寫作業，可是淚水卻滴到了本子上。

阿凱：“老師都原諒你了，你就別哭啦。”

我：“死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