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古的歷險記（7）

七、大城市

“你是怎么和媽媽認識的呢？”有一天，坨坨問沙古。

“噢！”沙古說，“這說來話長啊！”他端了杯茶，坐到了故事角。

“我大概六七歲時，巴波已經很少追趕我了。不過有一年，一條灰鼠蛇把我的翅膀咬了一下，我足足有一兩個月飛得很緩慢。”

“灰鼠蛇是什麼？”坨坨問。他看見了沙古翅膀上有一塊傷疤。

“灰鼠蛇是一種無毒蛇。當它們吸食完鳥巢里的蛋時，不會立刻走遠，而是盤在鳥巢中，等親鳥回來時，一不小心就會遭到它們的襲擊。當然，它們是不敢攻擊蛇雕的。

“巴波趁我翅膀受傷時攻擊我。他可能老了，飛起來歪歪扭扭的，再要不就是受傷了。

“不過我還年輕，一次又一次地躲避了巴波的攻擊。不過有一次，我的傷還沒痊癒時，他在我的腿上重重地撓了一把。我的腿立刻鮮血直流，他又衝過來了！我每扇動一下翅膀，腿就要抽騰一下，再牽連到全身都麻了！這只可惡的金雕！

“還是說我是怎么和你媽媽認識的吧！認真聽了。

“當我拖著受傷的身體往樹林間飛時，巴波的利爪已經在我頭上閃現了。我真是小命吊在刀尖上。那時，我幾乎想讓巴波的指甲插進我背上！當我停止扇動翅膀時，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托著我飛出了樹林。

“我飛出樹林後，看見遠處有一棟建築物。那時我還沒見過高樓大廈，所以我鼓足勇氣朝那建築物飛去。

“我看見巴波每朝那邊飛幾米，翅膀就顫抖一陣，飛得很不自然。所以我又加快速度向著那城市——我現在看清楚了——飛去。

“我一落地，巴波嚇了一跳，往遠方飛去了。

“我朝四周望了望，四周都是鋼筋水泥的世界。我一邊張望，一邊往前走。路過一個公園時，我看見了一隻非常美麗的鷹。她同紫鈴一樣美麗。她看上去是在挖蚯蚓。可是她挖地的技術實在太差了，我忍不住撲過去，把那條蚯蚓揪出來，遞給她。

“我看見，她的臉上泛起了紅暈。當她吃下那條蚯蚓後，立刻邀請我去她家做客。

“我們談得很融洽。因為她是我遇見的第一個‘人’，所以我對她很有好感。過了幾天，我們……我們……”

坨坨催道：“快說呀，你們怎么了？”

沙古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我們結婚了。”

坨坨問：“那為什麼現在我的媽媽是晚霞呢？”

沙古又扭扭捏捏地說：“因為……她，就是你的媽媽——晚霞。

“後來，你媽媽生了兩個蛋，可是，一條兇惡的灰鼠蛇盤到了我們的床上，在我和你媽媽的搶救下，救出了一個蛋——那就是你。”

坨坨傷心地說：“啊，我本來可以有一個哥哥，或是一個姐姐，可是……”

沙古遺憾地拍拍坨坨的頭，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就這樣，沙古一生的故事講給了他的兒子坨坨聽。相信有一天，坨坨也會走出家門，去開始他的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