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躁鬱症
哥說,或許,該寫些文字了。
最欣賞的電影沒有看,最喜歡的小說沒有翻,最好玩兒的遊戲沒有玩兒。對什麼事都沒興趣,做什麼都覺得無聊。不喜歡聽歌,不喜歡畫畫,不喜歡買一大包的零食。每每想起要寫些什麼的時候,卻又欲言又止。因為是夏天,曝曬的天氣不適合逛街,所以一個人呆在房子裡。偶而也去網咖,上論壇回帖,象徵性的更新部落格。
想起以前我度過的無數個這樣的夏天。狂熱的,煩躁的,抑鬱的。高中時代,零花錢也沒有現在多。我很清楚的記得買了爽口的可樂,就不能買粉色的鉛筆盒,買了粉色的鉛筆盒就不能買漂亮的髮夾。同樣,買了漂亮的髮夾就不能買清涼的雪碧,買了清涼的雪碧就不能買糖果色的太陽傘。這樣的日子困擾了我很久。我把那段時間的心情稱之為夏季的躁鬱症。
沒有人可以想像我曾經被多少的怯弱和自卑占領,像一隻螞蟻到處搜尋自己的領地,到達以後,插上自己的旗子。然後“砰”的一聲,宣布這裡已被占據。
無理由的絕望和哭泣,如同黑色而深邃的無底洞,一塊石頭丟下去卻聽不到聲音,活活地掩埋掉所有的希望和驕傲。這樣的情緒似乎從來就一直存在於我的世界中。
前沒多久,我剛在部落格里寫下也許要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會再寫憂鬱的文字了。現在,又重蹈覆轍。我不是個不守信用的人,但我無能為力。我不是神,不能主宰一切在我敲打鍵盤以後所有的事情。
所以當我寫下文字後所發生的事情,跟以前簡單的一句承諾沒有正相關關係。
很多情緒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明知道他的堅定,明知道自己的執著,明知道我們就是那樣的人,就是那樣的結果,還是很難過,忍不住要他親口說出來,忍不住在馬路上失聲痛哭。
C說,如果我是男生,一定會喜歡你。因為你的憂鬱,你的文字,你的特立獨行。
我說,呵呵。她說,呵呵你PP。
我知道,再喜歡我憂鬱再喜歡我文字的人,即使一開始懷有多么大的無限的信念的人,終究都要背叛而逃離我的世界。然後,留下一句,對不起。
並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可以換來沒關係。
不是幼稚園的時候不小心撕了別人的書本拿了別人的橡皮藏了別人的漫畫。
一個孩子做錯了事情才可以說對不起,而我們不是。
我問C什麼時候換髮型,留了幾年的齊劉海,看慣了齊劉海,滿大街都是齊劉海,覺得煩。木木也這樣跟我說。她經常問我類似審美觀之類的問題。她認為漂亮的女孩兒,如果我和她BF都認為漂亮,她就特別高興。如果不是,她就認為是審美出現了問題。我在她發來的眾多的照片中一個又一個地評價著上面的人。木木說,小果長得不漂亮,但是很會打扮,這也是一種成功。我默認了。因為是有才的女子,所以長得都是一般。
說到長相問題,郭小四帶著他公司的人上了湖南電視台的《天天向上》。郭小四在人群中顯得特別矮,聲音像高中生。以前看過他的照片覺得還不錯,當場看就大失其色。
七堇年是看起來稍微好看一點的女子。沒有看過她的《瀾本嫁衣》,只在最小說上看過她寫的一些短篇。
小四稱作 * 作家的消失賓妮長得尤其畸形。在這裡我不評價郭小四什麼欣賞水平。
蘇小懶很胖,很臃懶。我看《全世愛》是一種溫馨詼諧的感覺,我看她的人怎么都看不出來。
我並不是說寫好文字的人,就一定需要長得好看,我只是發現文字和本人的差距很大,自然,文字只是拿來被玩弄的。所以無論這個人長得怎樣,氣質怎樣,只要他能寫出感動人心的文字,他就一定是受人崇拜和被人接受的。
回到正題,我又開始為換什麼髮型煩起來。這么多年來始終引以為傲的堅持,就在此刻想要將此毀滅。
夏天的躁鬱可以讓一個人一整夜都睡不著。把《 * 》全部看完天就快亮了。爬到床上躺一會兒,又起來開始狂躁的忙亂。C說,姑娘你的休息時間嚴重不夠,我笑了一下,習慣了。
我對C說,曾經,很久很久以前,我有過夢想,是成為一個作家,或者做一個自由撰搞人。不過現在都不可能實現了。
C說,我曾經也有過夢想,是成為一個Dancer,然後跳給全世界的人看。不過現在也不可能實現了。
我們倆在一陣沉默之後繼續做著各自的事情,她下班回來得晚,唯一和我打字的時間是睡覺前的一段時間。
一個人的時候,安靜的行走,無所事事的看天空,和陽光直接作親密接觸。去每天都去的那條街,灰色的住宅區,蒼老的樹。記憶變得很淡很淡,如同曾經被憧憬的幸福。
只是不如梵谷的畫般被拉扯的安詳,而是越來越粉飾浮華。正如那一句,在有人的地方,也一樣孤獨。
於是又開始變得煩躁起來。
不喜歡歇斯底里,不喜歡悶不吭聲,不喜歡安慰別人也不怎么喜歡被安慰,什麼都不喜歡。
這個夏季,躁鬱症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