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戀情花 盡散風流
人言:“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左手高舉酒杯,與李白金樽共飲;右手輕執妙筆,與唐寅揮灑 * ,縱然陶朱公再挽西施游西湖、賞明月,也難有此等風流瀟灑。距離之遠,莫過與物事人非;咫尺天涯,盡有如此相似之人,一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後主,而另一個則是逍遙厭世的教主。李煜摟著心愛的佳人,為她吟詩,為她哼著小曲,與其叫他君主,還不如稱他作風流書生;楊逍終日抱著小孫兒,竟弄孫為樂,但也不妄他那“逍遙二仙”的雅名。
但我忽然想到他們那不盡風流。李白雖有“千金散盡還復來”的壯語,卻掩蓋不了那顆急於入世的心;唐寅雖號“江南第一風流才子”,卻畫得太多 * ,不免有些庸俗;可憐李煜深宮緊鎖,也發出世人的亡國之悲,對於江山太過執著;楊逍也只能稱得上瀟灑,不能說是風流。
情之至重,莫過愛情;人之風流,莫過情之風流。“問世間情為和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李莫愁如是感嘆,而楊過又何嘗不是呢?為了一紙空文,等待一份冒天下之大不違的愛情,而這一等便是十六年。
楊過的風流在於他對世俗禮教的厭惡,對愛情的執著、天真。陸家莊內群豪齊聚,楊過抱著小龍女毫無顧忌的滿天飛,這正是他的可愛之處,他此刻所想的也只有:我愛姑姑,為什麼不能抱她?如此可愛的想法,如此風流的舉動。
情花之毒在於愛得越深心越痛。命運偏偏如此不公,對於愛執著的楊過竟被情花刺傷,還吃了半粒解藥,使自己只有十八天的性命,楊過笑了,說:“姑姑,既然上天只給我們一十八天,那我們就痛痛快快的玩上這一十八天。”
斷腸草雖然能解情花之毒,卻不能讓楊過忘記小龍女,當十六年期限到後,楊過從絕情崖上從容的跳下,不是要絕情,只是想著;既然姑姑不在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愛之風流不在於像韋小寶一樣的多情,而在於對愛的執著,楊過的愛也正是如此,當小龍女失去清白之身時,他只是說:“姑姑,管它什麼名節清白、什麼師徒名分,咱們通統不要。”說得如此坦蕩,如此真誠,這便是楊過的風流所在。
月色皎潔,一隻大雕劃破天際,在月亮表面留下了一行丹青:論風流人物,看神鵰俠在現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