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青春
(一)順著記憶的洪流,隨波而下,命運定格了青春,我卻順從了宿命。
一晃而過十七年,記憶成了銹跡斑斑的殘片,我嬰孩般的抓著父親的手,不再是當年那個啼哭的少年,記憶力他的手很大,很寬,有著哥德式的紋路。然而現在那些紋路,卻在歷經滄桑後扭曲的複雜難辨,以至於讓我眩暈,這時我搖著父親,要他告訴我孩童時那些別去經年的喜悅,那樣的固執,他無奈我的糾纏,對我說:好好好。我就笑了,那樣的燦爛。抬起頭清晰地看到他渾濁的雙眼裡掠過一絲童真無邪的微光,額上捲起褶皺的線條,他在試圖用記憶的鐵杴,從大腦里挖掘我想要得記憶碎片,滿足我的孩子氣。
一切成了徒然,父親變得也不再當年。凜冽的寒風吹過蕭索的蘆葦,我抱緊他,淚水止不住的滑落,打起一陣陣塵土的飛揚,驚奇地發現,父親以不是當年那個肌肉矯健的男人了,竟也如此的單薄,如同一片枯葉,在我臂彎里像一個失去依靠的孩子,他開始惶恐不安,為我這突入的改變。低著頭,說:“父親也憶不不起了。”那樣的誠懇,想犯了錯的孩子,我擦著了淚。對他說不怪你只怪我沒珍惜。回過神來看到他的目光里還摻雜著淺淺的自責與嗟嘆,卻已無力為我撈回那些紛繁,站在喜愛的院子裡,抬起頭看到晴空的上游出現了無盡的黑暗與空洞。日光沒有光芒的發亮,箭一樣的寒冷逼人。如血殘陽在山的頂端隱沒,映紅了深深的灌木,帶著我眼角最後的一滴淚水鋪滿了天邊的罅隙。
我疲憊不堪的看著那追溯已久的記憶,是雁去流光的真實,使錚錚如金石的虛幻,傾所有的去回憶,卻在脊質的逆流中揠然而止,所以我斷定,那些過去得不再真實。
(二)
空氣里夾雜著泥腥味帶著糞土的幽香,我滿懷著嬰孩的坦白和固執,走進了那個維特式的騷動不安的年齡,走進了那個身不由己的青春歲月。
為主一生一次的青春,忘形到瘋癲,不只是什麼讓我開始了不羈的放縱愛自由,只記得,青春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我成了一個士兵,沒有逃離。
那年,秋天。在含著麥香的空氣里,我湮沒在了愛的深淵裡。布穀鳥悠悠的盪過天際,嘶豪在這即將流落的季節,我卻舉著豐收的殷實沾沾自喜。
走過了那個蒼涼的冬季,我成了欣喜的話題,那些指手畫腳的人們開始杯弓蛇影起來。然而我們的出入卻驚的所有人們用匪夷的目光盯著我們議論紛紛。中不信離棄的那天,年末得分走不由還念念不捨,卻在盪過之後,形同莫路的游離,終不是完美的故事,應驗了他們的指點,那些形影不離的日子如一江春水向東流去。在我一層層的剝離中,感覺到了心裡儘是的那些苦苦味道澀的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但最終我們還是成了路人,安寧,陌生,一如從前。
(三)誠惶誠恐的日子划過長空,埋過大河攜著青春頹然隱沒,淚水止住了鮮血,我又走上了來時路。
一個人盪在烈日的強光下,塑膠地像被蒸騰,比以往的要軟得多,如一塊大麵包,一個人的彳亍終是靜寂得可憐。四下里張望,中央那片綠的泛亮的草的上,沒有了昔日揮灑汗水的孩子,終使厭惡這種熱得天氣此際定躲在屋子裡玩著遊戲。我蜷縮在一個球門的角落裡,如同一個被遺棄的球,聞著青草的腥味打著強熱帶來的寒顫,死死睡去。習慣了未曾習慣過的習慣,也就真的習慣了。很長很長的日子裡打撈自己遺失的所有付出,代價。只不過是枯萎的百合花,留下大片大片白色的傷勢,所以我決計離開這個幻化的夢魘。回到以前。
每一次站在街頭,看那穿流的人群,站定,走遠。紅燈落荒般奔逃,忘記自己該像那方遊走。呆呆得愣好長好長時間,匆忙的人們水才使我真正的依託?那些不棄不離的誓言,只有我一個人兌現。記得師傅背棄師娘的那個慘痛場面,師傅那蒼白的臉,含淚的眼。師娘那咬緊的嘴唇,打濕過多少被單。我無意面對都是親人的抉擇,最終各棄一邊。
現如今身邊的朋友,仍有他們的遷伴,不依不惱,別的那些繁盛一時的人,還是凋敝了蹤跡,煙消雲散。回歸以前。
當過小滿遊走在芒種里,用夜色中那一巴利刃的光穿破流水的光影斑駁打下了我涼透了心得淚。在青春腐敗的霉氣里,苟延殘喘,今天用寫慣了字的手打下這些字,將自己的疼痛一點點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