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路

天氣不錯，我和朋友去逛街。在樹陰下走著，曬著穿葉而過的陽光，舒服極了。

一陣清風吹過，我合上眼感受了一下，等我睜開眼時，一個六、七十歲的農村老娘向我們走來，穿著臃腫的冬天和粘著泥土的鞋，肩上一根扁擔挑著兩個蛇皮袋子，很沉重的樣子。從遠看去，她斑白的頭髮在風中飛舞。

不到會兒，老大娘已走到我們跟前，我的幾個朋友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明白他們的用意，老大娘張了嘴，問：“請問，車站在哪？”我本想回答，但給朋友截住了：“不知道……”說完便拉著我從大娘身邊走過了，她勉強跟上了幾步就停下來，我回過頭去，向車站的方向指去，喊道：“在那邊！”這時，朋友和路人都詫異地盯著大喊大叫的我，而我並沒有理會朋友的示意。

大娘明白了我的意思，急步向車站走去，大娘的背影走遠了，我回過頭來想：“朋友們是否怕她髒就不理她……也許有人會好心告訴她，可以在前面搭車……”

朋友們拉了拉我，“我說你剛才是怎么搞的？在街上大喊大叫，那鄉下的又不是沒長嘴巴，她可以去問呀？你真是的。”我沒出聲。“不過也好，吸引了那么多的眼光。”朋友開玩笑說。我卻沒笑，因為――她讓我想了鄉下的外婆。

是的。她讓我想起了農村的外婆，我在想：“萬一哪一天外婆來這看我，穿著很土的衣服，帶著一大包我愛吃的東西，卻找不到去見她外孫的路，是不是有人會好心告訴她怎么搭車怎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