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不喜歡到矛盾

我不喜歡醋,從未喜歡過。從我第一次吃加了醋的菜起我就知道我與醋格格不入。認識醋以後,我對“辛酸”這個詞了解的更加透徹。鬱悶的酸從口腔直衝入鼻子,令人窒息;久久的,心情被酸楚充斥著,壓抑著。每次聞到醋的氣息我都會莫名感到一股壓力攝人心魄。我不喜歡醋,過去不,現在不,將來也不。如果要 * ,我想我第一個排除的就是喝醋。

韭菜

這是一種葉子細長而扁,白色的多年生草本植物。它總是綠的引人注目,看上去絲般光滑,可我卻很不願意吃韭菜,因為它的辣總讓我感到難受。那種辣不像辣椒素的感覺那么暢快淋漓,而就是若有若無的悶在嘴裡、膠著在一起,無法發泄出來;再配上韭菜葉在齒縫間滑膩的感覺,無論如何我也接受不了。可是每當過年,家裡的餃子都要包成韭菜餡的,不吃長輩們又不同意,“哪有過年不吃餃子的?”於是我胡亂夾起兩個塞進嘴裡,象徵性的嚼兩下匆忙咽下去,可我還是感到了滑溜溜的韭菜葉,好象握著濕冷的青蛙。

醃鹹醬泡酸榨涼

前幾種菜總讓我覺得很是彆扭,好好的菜非要做成醃菜、鹹菜、醬菜、泡菜、榨菜,將菜弄的面目全非了,完全丟棄了菜本身的香味,只嘗到濃得嗆人的調料味,這樣還要菜做什麼,直接拋棄載體吃調料得了。而酸菜也將白菜原有的爽口氣息丟失殆盡,只剩下醋一般的咄咄逼人。對於冷盤我想我不喜歡的原因是幾乎所有的冷盤都放醋。在這八種菜里我想大概只有醃的雞蛋、鴨蛋、鵝蛋和涼拌西紅柿、松花蛋(南方好象叫皮蛋)能幸免於難。

黃瓜

黃瓜長的挺可愛的,還散發著特有的香味,我也會迷戀它的氣味,但僅限於氣味。每次吃黃瓜我總覺得嘴裡澀澀的像長了一層苔。那種感覺令我很不爽,我會覺得自己的嘴成了培養基,滋生出灰綠色班駁的苔蘚,然後我這個想像力異常豐富的人會馬上由顏色聯想到一潭死水上漂浮的綠色衍生物,心中立刻發毛。再加上大多加了厚厚的醋的冷盤中均能見到黃瓜的身影,於是可憐的黃瓜就這樣被我定了罪,雖然我知道它是受株連的無辜者。

薄荷

這是同時給我火與水感覺的味道。我不喜歡薄荷味:冷峻得讓人心慌,微辣卻又像將熄的火一樣燒不起來。我喜歡薄荷的餘味,一吸氣、一喝水就感到夏日的空調,尤其喝水時最為痛快,水淌過的地方都仿佛結冰了一般;口腔,食道,急轉入胃,真成了透心涼。所以我對薄荷的感覺是間歇性的,有幾天我甚至不想聽它的名字,而過幾天我卻又迷戀上它的餘味,如吸毒者對 * 的感覺。薄荷就像在水中燃燒的篝火,亦如燃燒的冰,如此矛盾,如此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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