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的灰燼
作者:不詳 (字數:1400字作文)
一直地,我有種卑謙的習性,就是把自己無端性地桎梏起來。枷鎖,煉獄,火海刀山的日子。然後在每個灰黑色的,陰冷異凡的晚夜,與夜的性靈浸沒一體。十七歲,十七輛駛向歲末的電軌。十六輛已夠著了已到達的極限,它們殘喘的微息漸如殘枝敗柳,稀鬆,萎蔫。在青春的狂洪烈流里在陶然的露鷗絳色的紫陽下,時下我的世界的經緯就只剩瀚海與紫日的框架。之後,順延夢一樣氤氳的軌跡去圍繞,去圈化,去描摹天堂的輪廓。甚至在為每一次感分的力量而滿面淚流,甚至為自己的年少痴狂而臆增曖昧的笑顰。
有時習慣躲在寫完了的文章背後,聽那么些熱愛文字的人對我說文筆不錯時,就淺淺而淡漠地笑。那些話仿佛就是背棄希望的燃燈,突然一下子變得溫情脈脈,深度款款。其實讀者就是作者的上帝,可我喜歡像嗚咽的燈那樣反覆無聲呻吟而淡漠著,在靜寂幽邃的月影間沉沉地睡一個好覺,偶爾睜眼,雖然燈影淒迷陰鬱,但我還是會去想像以及憧憬光明。即便化作一粟灰燼,我想,在這不平凡的平凡歲月,我依然地要去讓澄藍的幻想天壁殘存,甚而長存。
我在過去很多年對朋友這樣說,我喜歡足球,準確地說是痴迷,是啊,皇馬的舊將小貝卡羅斯羅尼,以及新加盟的范尼卡納瓦羅,全部都在銀河戰艦里像星星般地閃爍!我看了足球3年,也跟隨著皇馬3年,然而這么些年我已不能夠再說些別的什麼。如果真要,可能只會狠狠吐射出口沉重的痰液,默默朝空氣而終究很有些不舒心地呼吸一口。他們會說,你這是矯揉造作,是一筆空談。而我又得再次面對蒼白的他們,也蒼白地說上句:你們怎么懂!和你們說又有什麼用!他們也許還會空前高漲強烈憤然築起防空避陸的堡壘,試圖使我的狂風驟雨不衝垮他們。但這也並無妨我把接下來的話一口氣抖露出來!一口氣數落個痛快!皇馬的遭遇,在這幾年已甚為零落。今年,小貝轉投美國職業聯賽,羅尼轉戰意甲披上AC米蘭的戰袍。該走的走該留的留該來的也是要來,范尼卡納瓦羅的加盟無疑為皇馬的鋒線和後防加重了砝碼,再加上羅比尼奧的年輕氣盛以及卡羅斯的老道,這無庸置疑是全世界最豪華的前鋒線以及後衛線。照例來說,皇馬應該再差勁也差不到哪去,是啊!可卻事與願違!聯賽至今進行了20餘輪,落後巴塞已多,最近更是尷尬的連續不勝。放眼歐冠,皇馬又遭到拜仁的黑色絕殺,被逆轉遭淘汰,已無緣這賽季的冠軍聯賽8強。再看看現在皇馬的陣容,實為凌亂不整軍心渙散,已再不能擁獲強隊的美譽。它可以輸給排名墊底的幾乎是鐵定下賽季降級的公認弱隊,它也可以不費吹灰地將巴塞這個老對手狠狠挑落馬下。它是如此不堪淡定,如此起伏不穩,以至我一直擔憂著它的戰況以及勝敗積分。但有時整個人擱淺下來,就會自然而然地想過去,皇馬,只不過是自己在這個世上的又一個投影罷了,那么得像一個人,那么地像。
掩埋的風沙間,穿過無數荒漠羈旅者的遺骸,僵凍之餘便愈加冷卻。我行穿著一道莫名的暖色霞光來臨夢的天界。為什麼這么說呢?因為總是在夢裡才臆想得到這番恢弘的荒蕪光景,總是在夢裡才有過親眼目睹喋血的,悲壯慘烈的模糊血肉的屍骨的經受。我想多年,我都無法擱置這份轟烈的際遇於遺忘的山谷,就像我曾深念著的一個已離我遠別的天使。當然我現在還記惦著牽伴著,只是莫如往昔時刻那么純,那么時時刻刻地不顧一切地天昏地暗地了。見到我而失措的風燈也在哭,燈柱是世道的前路,一無所知但搖搖晃晃,因為我的黑色陰鬱。但願我還能埋骨風中,殘存下來,就這么的,也願意做那幾縷無眸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