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個孤獨的孩子,不能確定,因為我是屬於身在此山中的這類人。我正上高中,學校理當是一個熱熱鬧鬧的樣子,但我卻希望學校能夠建在深山老林中,大家就像剛入道觀的道士,來幾年的封閉式的修煉。

我把這告訴了默子,默子她果然很默,沉默了良久,才對我說:靜,你這想法很怪,要是你一人去深山老林還挺適應的,可是全學校都去,那你可害死人羅。我認為,既然是現在存在的東西,就絕不可能退到以前去。

可見默子是一個現實主義的人。而我呢,即非現實主義者。

默子雖然和我在一些觀點是對立的,但我們之間就像在比武上互為死敵的英雄,打出勝負後,就談天說地吟詩作對大口喝酒,所不同的是:我們勝負定後,就談男說女吟現代詩 * 情詩小口喝飲料。

我常常拉著默子的手在校園裡慢慢地走,互相說著調皮話。阿文常批評我們說:你們這些女孩子,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做什麼事都很慢,我每天放學都差不多走在你們的後頭,可最後我都是走在你們的前頭。我反駁:女孩子不一定乾什麼事都慢,就像……

我應該能說出幾個實例來的,怎么就想不起來呢!

我還就像半天,默子不耐煩了,她粗魯地對阿文說:女孩子慢怎么了?男孩子快了又怎么?快了就能考上大學嗎?況且慢一點,才能有思考的空間。

我知阿文的話完全出於玩笑,但看默子真有點生氣的樣子,急忙說道:默子,咱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咱們這次要超過他,看看我們女孩子慢也行快亦行。默子聽了點點頭。

於是,兩個人手牽著手拚命地跑起來,我們果真超過了阿文,都興奮得很。

默子告訴我,其實她很欣賞阿文,因為阿文英俊,寫文章也很有文采,就是有一個缺點,他實在很自傲。我笑了笑,說:你啊!你不僅是個現實主義者,還是個完美主義者。默子立刻道:不,你說得不對。我們一般人都不喜歡特別驕傲的人,對不對?難道說我們每個人都一定是完美主義者嗎?當然不一定,因此我只是現實主義者,卻不是完美主義者。

瞧!默子就是如此較真之人。

我們常去呆的地方是操場,到那裡,絕不是為了運動,而當然是為了看帥哥們的英勇表現。雖說我們都不喜歡看NBA或是AC米蘭隊什麼的(其實不是不願看,只是看NBA,大都是黑人居多,黑黝黝的皮膚讓人看不出有什麼帥哥藏於其中,到底是中國人啊!而如AC米蘭隊倒是有很多帥哥,但一場球賽看下去只會打磕睡,況且一個足球不會總是由一個帥哥帶著的),但我們深深 * 場上的俊男們所吸引。

默子長得比我漂亮,追男生也很有一套。如有一回,班上的某俊男悠然地騎著車去學校。默子在其後面,並且看到了他,竟重色輕友地丟下我,騎快車而追其俊男。默子踩得太用力了,亦可說用勁過猛,以至慘劇的發生。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默子會故意騎車不小心摔倒在俊男的面前,可恰恰相反,是默子使俊男摔倒在她的面前。那俊男恨恨地拍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瞅見是默子所為,念她是地球上最特殊的動物,於是就扶起地上的車,準備離開。還是默子機靈,忙對他說:同學,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知道默子她就是故意的),你有沒有受傷?俊男曰:我沒事,同學,你也受傷吧?默子點點頭。俊男又說:那咱們一起走吧!默子對著後面追上來的我露出象徵勝利的笑容。然後,他們就一起走了,而我就孤零零慢慢地騎著車向學校駛去。

而後,默子告訴我,她和那被她撞倒的俊男好上了,而且好得不得了。看吧!她就是有一套。但過了幾天后,默子又告訴我,她和俊男吹了。

我笑著問她:是他看不上你,把你給甩了?

默子立刻說:NO,不是他甩了我,而是我甩了他。

我感到困惑,忙問為什麼?

默子說:這人長得是很英俊,成績和品德都還可以,只是家境方面就極不可以了。我去過他家,一個不符時代的小矮房,破爛得像豬棚,家用電器也只是一個電視還像樣,其他的,都忒爛,可見此家是如何的窮。所以我覺得我還是快一點和他吹了比較好,不能往一個枯井就這樣跳下去。

我說:默子,我讚賞你跟他吹了,卻不讚賞你所說的。人家住一小矮房怎么了?就破得就像豬棚,但總究還是他的家,不是有句俗語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窩。人家這樣活下去,證明他有骨氣。要是你處在這個環境下,不知哪天就 * 了呢!你啊!就是這樣不尊重他人。我們姐妹就此斷絕吧,我是絕不和一個有著勢力眼的人做姐妹的。

默子假裝哭地說;我的好姐姐,我錯了,我錯了。你說得在理,在理。

後來的日子裡,默子也確實改變了不少,對班上的一些不是富裕的同學都開始和平相處了。可見我這個做姐姐的,說得話還是有點作用嘛!

本該輪到講講我的,可已經到了結尾了,也就不多說了,我還是那個樣子,什麼樣子,老樣子唄!

 

靜_靜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