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
海子:鐵軌鋪向天堂
山海關銹跡斑斑的鐵軌上,滴落著尚有餘溫的鮮血。火車疾馳而去,帶走了一片飄零的落葉。
鐵軌緩緩向前延伸,穿過了世俗,穿透了禁固,抵達天堂。
說好了“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可是,“花已逝,海已枯,人間的詩,走向了末路。”於是,海子走了,詩流淚了!
山海關的鐵軌鋪向了天堂,天堂的門,敞開著。
海子去了天堂。那是詩可以生長的地方,那裡的月光不會冰涼,那裡的世界一片安詳。
天堂里,海子的詩復活了。
屈原:汨羅江水流向天堂
“鳥飛反故鄉兮,狐死必首丘。”
正飛舞的身影,像天使的翅膀,微笑著流淚,墜入水中央。汨羅的江水澄清了,緩緩地流向了遠方。
屈原說:“江水送我抵達天堂。”
屈原的天堂,沒有不辨忠奸的懷王,沒有生靈塗炭,沒有滿目殘垣的郢都。
兩千多年前。屈原絕望了,楚之南的星光暗淡了。兩千多年後。汨羅江依舊流淌著,只是,江水已不再澄清,流向的,也不再是天堂
《離騷》依舊活著,它是屈原不死的靈魂。靈魂游弋在天堂,天堂位於讀懂屈原之人的內心深處。
凡。高:眩目的星光撒向天堂
法國阿爾金色的麥田裡,槍聲響起,驚起了群鴉。
法國人沒去注意,荷蘭人早已忘記,百年後,畫壇出現了奇蹟。
凡。高。復活了。
夜晚,《星月夜》閃著眩目的光。這光,拯救了凡。高的靈魂,照亮了通向天堂的路。伏在天堂的門外,天堂的門敞開著。於是,凡。高哭了,《自畫像》流淚了。
他在通往天堂的路上匍匐了多少年,已沒人記起。度過了多少春秋,已為陳跡。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無數個黑夜之後,他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這路,被歲月掩埋了無數個春秋。
凡。高回來了。《星月夜》光彩奪目,《向日葵》絢爛生輝,《麥田上的群鴉》自由飛翔。
天堂的大門一直敞開著,只是,通往天堂的路,沉浮著無數個未知的坎坷。走完這條路,海子用了一刻,屈原用了一生,凡。高用了一個世紀。
路,並非一條。門,只有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