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好孩子
我們都是好孩子,異想天開的孩子,相信愛可以永遠啊;我們都是好孩子,最最善良的孩子,懷念著傷害我們的;我們都是好孩子,最最天真的孩子,燦爛的孤單的變遙遠的啊;我們都是好孩子,最最可愛的孩子,在一起為幸福落累啊。
第一次聽這首歌時,只記住了淡淡的憂傷和孤寂,黑色的連衣裙,黑色的長筒靴,紫色的中統襪,孤獨的女孩坐在同樣寂寞的鞦韆上,輕輕地搖曳,長發在風中飛舞,幽憂的歌聲仿佛在詮釋她的惆悵。
因為裡面有我愛的搭配,我記住了那個叫做王箏的內心孤寂的女孩以及那首憂傷的歌曲《我們都是好孩子》。
出生於八十年代的末班車裡,我的靈魂總是充溢著惆悵,曾經為月缺而感傷,曾經為落葉而惆悵,曾經為花朵的凋零而落淚,亦曾經為親友的離別而哭泣。
走在前路漫漫的大道上/我滿懷欣喜,從未害怕/揮別昨天,用音樂發問上帝/上帝古板,絕不肯回答/還有多少沒有面孔的明天/你自彈自唱,不說話/來吧,親愛的兄弟/在命運的琴弦上,一起流浪。
——子尤《命運的琴弦》
“二十世紀出生的天才作家裡,女的只有一個,張愛玲。男的就是我,子尤。”我沒有子尤不可一世的狂放與不羈,我只是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口中背著古文和英文,手中計算著點到直線的距離,腦中思考著視重和實重的區別,偶爾抬起頭望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規劃著名我的藍圖,做老師們心目中的好學生,家長們所謂的好孩子。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身,世上如儂有幾人。
——李煜《漁父》
我沒有李煜的安然豁達,我沒有資格去做隱士,因為我還有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愛我的人,我只能過著重複無聊的高三生活,我們的軌跡是宿舍——教室——餐廳,運動速度是0。5米每秒,周期是一天,24小時,144分鐘,86400秒。
李煜的吟喔撞擊著我的耳膜: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夜,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吞噬那片湛藍的天空。好孩子在這樣的夜色里迷失了道路,她感到恐懼,蜷縮在角落裡,如一隻受傷的幼獸,等待別人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