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師的故事

這裡暫且叫他王老師吧，畢竟他曾經教過我的數學。

王老師的大名為王勤，鑒於他的為人，校長曾贈他“雅號”——王懶。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當上老師的。我爸曾是王老師的同班同學，我爸曾很明確的告訴我：“王老師是一個沒有多少真才的人，你要是碰上他教你，你就得加倍努力，不然成績就會降下來。你們王老師之所以是王老師是因為他岳父是咱鎮教育局的局長！”我聽了，當時有些不理解，為什麼一個沒有真才實學的人缺可以當上老師呢？我爸不是騙我的吧？

初次見識王老師是在讀“學前班”的第三天，也就是我讀書生涯的第三天。那天好象是第二節課吧，上課鈴“叮叮鐺擋”地敲響了，我們80幾個小孩子仍像沒事一樣在教室里趕著，突然之間一個黑影閃到講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黑板上用手猛的一拍，緊跟來的是因為禁受不住強烈震撼而漫天飛舞的白色石灰末以及一聲足以撼天動地的怒吼：“鬼打的，上課了還在吵，想見閻王吧！？“教室里登的安靜了那么一瞬間既而又都開始防聲大哭起來，我旁邊的一位女同學因為但小而尿濕了褲子……從那以後，貌如閻王的王老師就在我腦海里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

學前班我就上過他一次課，那天以後，一晃即到了我讀五年級。很不幸的是，他又擔任了我們的數學教學。雖然說此時的我已長大不少，也不會輕易被他嚇哭了，但心裡對他的畏懼卻有增無減。說來也怪，我的數學成績並沒有下降，我想也應該歸功於他的暴躁脾氣吧！——每次不完成作業就被當眾脫掉褲子用竹鞭兒抽屁股的感覺可不是輕易就受得了的。

上六年級時，他仍是我的數學老師，此時的他已經深陷賭壇，不能自拔了。我記得很清楚的是每次上課時，上到中途就會有各種各樣的人物前來討債，於是他就被迫找各種藉口拖延，把人打發走後，同學們自然又免不了他的一番發泄，不過我們差不多已習慣當他的“出氣筒”了。遺憾的是，大量的負債不但沒有讓他悔改，他反而是越陷越深。曾經，他竟然為了去賭而任憑我們自己複習一星期，他在那一星期里藏匿得無影無蹤。後來，他是帶者布滿血絲的眼和烏腫的眼皮回來的……

王老師不是王老師時，我正讀初一，那年，縣裡開始了一次教師大清查，王老師的岳父為了保住自己的局長職位，而忍痛撤了愛婿的職務，從那以後，王老師就從一名業餘賭徒升級為專業賭鬼，抱著“人生得意須盡歡”的信條，開始了“萬般皆下品，惟有贏錢高”的賭鬼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