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一個人突然就老去了。這么不小心,易碎的玻璃,它照見一個人的身影,陽光的折射清澈見底,然後,“嘩”的一聲散成碎片,徹底的破碎。滿地的碎片,孤零零的鏡框,中間是一望無際的虛無。常常在想,會有一隻手從鏡框中出入,像一尾魚,似悠閒又似無聊。有時,手會長久地觸摸鏡框,一下兩下,就把哲人的敏銳,思想家的脆弱混淆了。我們感覺到的,只剩下沉默。一個人的老去,突然又平靜。走進一座陌生的城市,我常常辯不清方位,這是一個很大的麻煩,失去了通道,來處和歸宿也就毫無意義了。茫茫塵世,有多少座驛站就有多少種陌生。我們都是時間的過客,從來處來,到去處去。南來的北往的,或東去的西返的運載工具,會把一些人從這座驛站帶走,也會把另一些人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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