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承擔

都市的夜，在繁燈的稱托下顯得耀眼卻煩亂。向來，我是不喜歡繁華的夜的。

繁星綴滿夜幕的夜晚是令我陶醉的，再下幾點小雨，絲絲清涼帶走初夏的悶熱

和煩躁，是令我悅意的。

涼風在帶走煩躁的同時，也帶走了咖啡的溫度。細咂著冷卻的咖啡，苦與甜交

錯在舌尖，混沌的腦細胞開始了運轉。

日子總在平淡間走過，回首過去，發現自己一直在失去。不論是友情、愛情，

還是親情。雖說友情是中學時代最珍貴的一種情誼，但它還是能被人們輕易擊

碎；那曇花一現的愛情，純潔、簡單的，卻是經不起陽光的照射；最沒有必要

掩飾的，無法割捨的就是親情。

這些日子，混沌地走過來，就像一個在迷宮裡迷了路的小孩，著急得想哭。總

是在夜裡惶恐地醒來，茫然地看著四周，一片漆黑，把頭深深地埋進被子裡，

急於想忘記剛剛的噩夢。什麼都不想記起，好想做一個沒有記憶的小孩。但我

知道我不能，我是一個需要回憶來填飽自己的小孩，如果當我不再擁有回憶，

那我將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可憐的小乞丐。

一

摩挲著照片，尋覓往日的那份感情，卻只剩下照片的那抹晚霞下的笑臉，其它

的卻已模糊不清了。曾經，噢！現在對於我和她的故事，只能用“曾經”，因

為現在連最普通的朋友都不是了。她和我，以前真的是那種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比我長一歲，總是很照顧我，和我講她的故事，她不需要我說任何的話，只

要我靜靜地聽就足夠了。她燦爛的笑容感染著我，她總能編出許多的笑話讓我

笑不攏嘴。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段時間我們沒怎么說話，因為我要中考了。

後來有一次我們在一起聊天，我們發現少了原先的感覺，我感到了恐慌。再後

來，我們就沒做朋友了。回憶她和我的那段友誼，迷茫中有絲遺憾。她總喜歡

靠著我唱些歡快的歌兒，聽我說班裡的事兒，不時地插上一句。那時真的很開

心，笑聲充盈著每一天。然而今天只留下過去可以回憶，笑聲只能留駐於過

去。

二

沒有見過曇花，只知道曇花總在夜間綻放，而且只有一瞬間的美麗。在中學時

代我們最不該觸及的就是愛情。我知道該怎么做，我向來是聽話的孩子，然而

我卻很難挽回在那份純潔的感情產生前的那份情感――友情。我再講一個我和

一個男生的故事吧。我不是一個很會講故事的人，但是我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

真實的一面以故事的方式寫出來的孩子。

那個男生是一個很陽光、很幽默，理科很棒的大我一屆的學長。我暫且叫他哲

吧。和哲的初次見面是在文學社的例會上，那時剛和同學在位子上坐下，突然

就聽見一個狂妄的聲音：“喔！原來這就是孟雙！”還用手指著我，頓時在場

的新舊社員刷地看著我，我莫明到問道：“怎么了？！”後來，經常可以聽見

他的聲音和那句話。再後來，別人告訴我他叫哲，高二的。我們怎么認識的，

我忘了，只記得在成為朋友的那段日子很開心，他很關心我，時常給我打電

話，和我聊天，也給我補習理科。我覺得他待我很好，那種情誼已超出了友情

的范濤，我知道，他喜歡我。一直在盡最大的努力，想去維持最初的那份友

情，我從來都沒有如此努力地想維持一份友情，或許，我必須承認，我也喜歡

他。但我也知道，愛情這東西，碰不得，尤其在像我們這種學習為主的年齡。

愛情就是一枚定時 * ，只要你碰到它了，它就隨時有可能 * 。然而，他的

性格決定了他是那種敢想敢做的人。猶豫間，我不知道該怎么做，只知道，在

拒絕愛情的同時，我也失去了和他的友情。在一天午後，我們打完球，在林子

里走著，問他：“一定要那樣嗎？做......我哥吧。”我想將傷害降到最低，然

而他卻說：“我知道會這樣。”後來，他不再理我，我們行同陌路。那段日

子，我常哭，喜歡在放學後獨自一人坐在球場裡。

就這樣，我又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朋友。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對了，只知道當時

的那句話是一把 * 劍，傷了他的同時也傷了自己。後來，習慣了寂寞，也喜

歡上了寂寞，一個人在寂寞里，默默地舔拭著自己的傷口，看著它癒合，然後

脫落。漸漸地忘記了哭泣，學會了用快樂趨趕憂傷，只為了讓別人看到一個快

樂的我。

三

原來我一直以為友情是我著輩子最需要的東西，如果沒有了它，我的生活將會

孤寂、彷徨。但是，經過這一陣子的風雨洗禮，我知道，如果沒有了友情和愛

情，我依舊可以適應孤寂活下去。可是，如果沒有了親情，我可能會失去堅強

的後盾，溫暖的懷抱和輕聲細語的關心。

依然清晰地記得那個晴朗的夜晚，寂靜。突然，一陣嘶聲裂肺的哭聲劃破了夜

的靜。黑暗中，我睜開雙眼，爸爸過來將我的房門關上，但我仍然可以聽見父

母的談話，外婆去世了。我把頭埋進被子裡，徹夜未眠。之後的一段日子裡，

總喜歡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聽著輕音樂，讓音符充盈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爸爸說，輕音樂可以陶冶個人的情操，但也能讓人麻木。我知道爸爸的意思。

人在長大的同時，也在慢慢地失去親情。害怕失去，所以開始學會珍惜。

我喜歡在殘破的天空下，數著星星。晚上有時候睡不著，望著星星，怎么也數不完，累了，就睡著了。都市的夜空是殘缺的，只有在最樸實的農村的夜空才是完整的。我不喜歡殘缺的東西，卻鍾愛一個人的寂寞，寂寞並不代表孤單，寂寞可以讓我混沌的思維得到整理的時間。混沌的日子已經過去，迎接我的將是陽光燦爛的明天。人總不能一輩子憂鬱吧，學學我，當一個快快樂樂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