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嵐
那些匆忙回歸的夏天,沖亂了飛鳥的遷徙。世界一瞬間黑暗無邊,再一瞬間狼煙遍地。滿天無面的眾神,抱著雙手唱起輓歌。那些在雲層深處奔走的驚雷,落下滿天的火。只剩下最初的那個牧童,他依然安靜地站立在森林的深處。依然拿著橫笛站在山岡上,把黃昏吹得悠長。我們在深夜裡或哭或笑,或起或坐,或清晰,或盲目。那些命運的絲線發出冷自的光。目光再遠也看不到絲線盡頭,誰是那個可憐的木偶。
而你,帶著滿身明媚的春光重新出現,隨手撒下一千夏天,一千朵花,一千個湖泊,一千個長滿蘆葦的沼澤唱起寬恕的歌,而後,而後世界又恢復了最初的安詳。花草又重複著輪迴四季,太陽雙開始循環著升起,再循環著附落。而沒有人記得,誰是牧師,誰是唱過詩篇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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