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需要微笑
米蘭昆德拉在他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輕》的序里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巴黎大學的圍牆上也刷著“生活在別處”這樣富有詩意的標語。我曾經長久地喜歡這些東西,並且將它們奉為的真理。當然,那個時候我還沒的讀到海蒂的故事。
亞特蘭大市的海蒂在特定的實驗室度過了她的二十歲生日。這個皮膚蒼白的女孩一出世便得了一種怪病,她的皮膚對外部環境過敏,她一直住在科學家們為她製造的無菌實驗室里。她的母親沒有抱過她一天,她孤獨地度過童年,孤獨地進入了青年,更為殘酷的是,她不可以哭泣,因為鹹鹹的淚水會腐蝕她的皮膚。這是怎樣的生活?可海蒂卻微笑著告訴我們:“我可以上網,我喜歡想像,那裡有我快樂的天堂。”
因為不能流淚,海蒂選擇了微笑,詩人艾青也是如此。在一場史無前例的浩劫面前,他始終清醒地微笑著。對批鬥他的 * 笑,對打擊“審判“他的 * 派笑,在茫茫的大興安嶺林海中,你常常可以看到他哼著歌勞動的場面。“文革”前他就在著名詩篇《礁石》中說:“一個浪,一個浪,無休止的打來,在它腳下碎開,它的臉上、身上像刀割過一樣,可她還是站在那裡含著微笑,看著海洋。”正由於詩人有著一種超凡的豁達與超脫,才有這種讓人震憾的詩句。同樣作為詩人,宣稱“黑暗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的顧城和才華橫溢的海子,卻因為不會微笑,痛苦地遠離了這個世界。
因為不能流淚,一些人消極地選擇了死亡;因為不能流淚,一些人卻積極地選擇了微笑。同樣是面對困境,只是前者的“壯舉”實在無法引起後者那樣大的震憾。所以我說,“生命與生活都是一萬個微笑的堆積”是閃光的哲理。我很想告訴米蘭昆德拉,我見過一種微笑,比上帝本人的微笑還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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