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便是晴天(3)
終於在第四年,我如願以償地見到了你。真是造化弄人,見你的地方竟是公主的臥室。儘管有四年沒見,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你變得完全不同,你穿著蟒龍衣服,戴著烏紗帽神。情流露出的完全是傲慢,高傲的不可一世。以前的那個世美哥哥去哪裡了?我衝上前,撲倒在地上:“相公,你怎么能成公主的駙馬!那時候的日子那么苦,我們都熬過來了。可相公,你不要我們了嗎?”我拽住衣服的一角,泣不成聲。你後退了一步,露出了悔意:“娘子,我當時被皇上賞識,招我為駙馬。我一時被弄昏了頭,但我很想你和孩子,”你俯下身,拉起我,“這些年,你們還好嗎?”“不好,我和孩子受人凌辱,過得一點都不好。我們……”我剛要把一肚子苦水都倒出來時。她進來了,她穿著精美的華服,帶著最精貴的金釵,梳著最最漂亮的翔雲髻,五官精緻而小巧,很溫婉的美。讓我很心痛。雖然我只有二十七歲,但儼然已經成了黃臉婆一個。她朱唇微啟,道:“相公,她是誰啊?”相公,這個詞在我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上有深深劃了一刀。你見是公主,猛地掙開了我的手:“沒什麼,就是我身邊一個粗使的婢女。”他淡淡地說。粗使的婢女?婢女會全心全意供你讀書?婢女會為你生兒育女嗎?婢女能整整等你五年嗎?婢女,……能為你付出她的一切的一切嗎?我的淚水無聲的滑落。公主看見了我,還當我受了什麼委屈,“好了,給你五十兩銀子送你出宮吧。”“諾。”我行了行禮,屈膝退了出來,倔強的擦乾了淚水。算了,世美哥哥,小蓮我不會再打擾你,知道你過著人上人的生活,那便是我的晴天。我願意忍受寒窗孤燈下的漫漫長夜。為了你,我可以傾出一切。
我帶了兩個孩子回到了娘家,父母老淚縱橫地摟過他們的孫子,他們沒有責怪我,而是對我很心疼,沒想到六年沒見,年齡不會超過五十的父母竟然蒼老到如此。我恨他們痛哭了一場,他們讓我搬回來,要好好彌補我這些年受到的苦。我還天真的以為這就是我們的結局,可惜,世美哥哥,你怎么這么狠心?你派黑衣人夜晚來殺我們。我父母慘死刀下,我帶著孩子逃了出來。我又驚又恨,父母不能就這樣冤死,他們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了。你怎么這般狠心硬要把我們趕盡殺絕才罷休。既然你不仁,修怪我不義。
我將冤情陳述給了當時最正直的包公。他聽了我的陳述,大發雷霆,把你押了上來。你被脫去了蟒龍服,摘去了烏紗帽跪在地上,可惡的是,你竟然死到臨頭還要狡辯,不知悔改,我的心已經涼透了。在鐵證面前,你低下了頭。雖然太后和公主出面,但終究無力回天,沒能挽回你的死刑判決。
半夜,公主造訪了秦宅。她的眼睛已經哭腫了,更顯得讓人憐惜。她挽住我的手:“秦姐姐,你饒了世美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現在我懷孕了,我不想讓孩子失去爹啊!”看著公主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中為之一顫。雖然我對你已經沒感情了,你是我的仇人,但我還是被公主所打動。心一軟同意了。我說過,你若安好,我便是晴天,我願意成全你們。讓小蓮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吧!
第二天早堂,我欲撤銷立案,包公勃然大怒,醒木一敲,宏聲說:“不可。陳世美殺兩條人命,其罪一也。二,拋下不上堂的糟糠之妻。萬不可恕。上虎頭鍘。”我還想在說什麼,但看見包公決心已定。我不想看見這一幕,轉身踏出了公堂。
沒走幾步,聽見一聲慘叫。痛苦地蹲下,淚水像泉一樣湧出,我竟然又為你哭了。你才是真正的贏家,你贏走了我和公主對你的愛。天還是那樣藍,鳥兒在樹上歌唱。
世美哥哥,來生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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