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不驚

除了你之外誰曾給過我那種波瀾不驚的感動？

——題記

經常做著這樣的夢，在夢裡是一片荒蕪的廢墟，城市在流沙中班駁出倒影和曾經生存過的痕跡。我不知道我該是把那叫做夢境，還是夢魘。

而每天晚上的夢境都在白天死去，然後在新的夜晚在記憶里重新復活甦醒。

我記得在《悲傷逆流成河》中有這么一段話叫做，“——這樣的她就像是身處在流沙的黑色旋渦里，周圍的一切都嘩嘩地被吸進洞穴。她就陷在這樣的旋渦里。伸出手去拉她，也只能隨著一起陷下去而已。而如果放開手的話，自己就會站得很穩。就是這樣的感覺。”

我很難在這裡給S下定義。因為我不知道我下的定義是“朋友”的話會不會被冠上“曾經的”定義，而如果是“同學”的話被冠上的就是“現在的”。

曾經的。最好的。朋友。

陪我走過六年的朋友。

而現在一切要全部被冠上“曾經的”的定義。曾經的，兩個坐在教室裡頭對著頭做作業的女孩。曾經的，看同一本書一起哭一起笑的女孩；曾經的，在桌子上匆忙地用書遮住撲克牌的兩個女孩。

全部都在夢裡死去了。

只剩下盛夏的浮光秋末南歸的大雁和冬日裡第一場霜降。

記憶里熟悉的雨的味道也只有我一個人欣賞。

我很小的時候曾經幻想哪一天登上月球登上火星，因為那是一個所有孩子都會做的夢。等到了一定年齡，那個夢就會破碎。散落的碎片紛飛到記憶的這裡那裡，最後逐漸地滲入大地再也無法找尋。

我記得幾年前我的老師說過宇宙上沒有空氣沒有生物只是一個空曠巨大的黑色世界。只有漫天呼嘯的耀眼光芒而無處不在的宇宙射線。

於是所有曾經的幻想所有幻想里的美好全部都在宇宙射線下劈啪作響，在宇宙的無聲世界裡爆發出沉默的力量。然後逐漸變成更加細微的宇宙塵埃散成浮光千年萬年地流浪。

然後在哪一天在哪個星球生根發芽，重新塗抹出曾經幻想的形狀。

誰都沒有給過我那種波瀾不驚的感動。

秋末第一場霜降。

夏末第一隻飛鳥。

記憶里所有的力量。

宇宙射線的光芒。

我只是不知道公園里的百靈還在為誰歌唱。

冬天的梧桐樹終於露出突兀的枝椏

腳下曾經一起走過的土地變成了我一個人行走。

宇宙塵埃的力量是否可以改變你曾經波瀾不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