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去學校的路上，豎著一面花牆，拐彎處，除了小孩子用髒手或鞋底罩上去的塗鴉作品，還有用不端正的字型寫了幾個字“請不要在此倒垃圾，違者罰款50元”，或許這只是嚇唬人罷了，或許這周圍的人富得流油，垃圾已成堆，什麼貨色都有，尿不濕，剩飯菜，爛皮包……人經過，抵住迎風而來的味，屏住呼吸，加緊腳步，超過了，呼一口氣。

垃圾堆是個失敗的明星，她沒有任何的魅力。

我去上學。望了一眼手錶，除了發現又戴反了，還有真的很遲了。早上的太陽是白色的，與天空調和在了一起，因此生物圈內是暗白暗白的。我嗅不到空氣的味道，只是濕濕的感覺是說空氣清新，我都看到了空氣擺了個香字的造型，吃根冰淇淋會很好。

只是眼前的垃圾堆，是試卷上的幾個大紅叉叉，影響“試”榮，就像不會炒除了雞蛋外的所有菜的我，亂放調料，燒出了個“芝麻糊菜系”。而她更糟，裡面的“調料”似乎好多好雜。垃圾堆這個明星的包裝師，是按《如何製造臭味》這本書來包裝她的嗎？

臭是怎樣的呢？就似強烈的太陽光，只一眼，人會反射性的避開，臭，聞一口，也就避開了。不會臭死人吧。

很大膽地，讓鼻子解放吧。躊躇著，在垃圾堆前稍稍定了一下，面對五花八門的垃圾，我是很勇敢的小孩，深深地，很深很深地，看著撿食的乞丐，吸了一口。好像血液從左心室錯位倒流，呵呵，只是臭而已。

解剖一下這種氣體，味微辣，一種怪甘味，好像爛靴子裡倒著些隔夜鹹魚，和去年的月餅，水果撈著用餿湯煮了個大雜燴，沒 * 吐出的氣體熏人，沒廁所下水道的氣體那么讓人想吐。

再一口，倒也平平常常，理解了衣衫襤褸的資深乞丐——他的鼻子。不再佩服他。

垃圾堆比平常要快的，躲到了我後面。很清新的空氣，重新地流入鼻腔，是一片薄荷在鼻腔內旅遊嗎？我一抖，想念垃圾堆的味道，那是臭，臭也出色；後悔以前每天4次經過時的屏氣捏鼻，沒體會到真正的自然味。鼻子也要經受挫折啊，像人一樣。政治書上的“挫折具有兩重性”，還記得嗎？

味，是香與臭，或是不香不臭，聞慣了不香不臭，無時無刻都在嗅；聞到了香就贊啊夸，一旦遇到就使勁嗅。臭，總是孤零零的，有時有乞丐相伴，偶爾一隻無聊的蒼蠅落下，使垃圾堆從無辜的臭又變身為髒，是清洗的時候了。

菜也香，水也香，書香墨香筆香，歌手有香香，好像沒有臭臭。青睞香，捧舉香，讚美香，享受香，只有“臭”如故。

我吸了垃圾堆的味道。

記得朱元璋，皇帝，他的“珍珠翡翠白玉湯”，餿，劣的東西煮在一起，以前餓時吃得香。皇宮的山珍海味，瓊漿玉露，使人味覺淡了，倒使他想起“珍珠翡翠白玉湯來了”。

美女們，香得開花了。

美食們，香得流口水了。

請俯首，深吸一口垃圾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