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河
恨,長河。河,長恨。自古河長東,恨長東,傷也長東。
河傷河傷。
在北方之北,有一個世界,有一線之隔,線的右側是冰雪之地,玄冰萬丈,冷峻荒蕪。左側楊柳之地,萬紫千紅,綠意盎然。這條界線,稱為“北極之界”冰河就是界線,將什麼與什麼隔得那么遠。
這條河叫漠河,雖生在寒冷的北方,它並沒有凍結。只是河面上漂浮著碎冰而已。還有,楊花。悠悠地漂浮,擦過浮冰,身子一側,有幾分搖晃。花瓣的末端呈青綠色與鵝黃色的漸變。再往上,橙色、桔紅,最後是深紅。大朵大朵的紅色,流落在漠河的水中,被凍得徹骨,卻不肯放下尊嚴與傲氣。楊花的色澤還是紅,寒水如何洗得去?
花瓣如舟,水入船艙,左右搖曳。最初盛氣凌人,最後沒入寒河。越沉越深,依舊左右飄搖,漠河雖深千丈,但花色猶晰。水太清,如水氣,如明鏡,花在鏡中,任爾妖嬈。
河傷河傷。
這片地方的冷,是人所不能承受的。也許人的靈魂會在最初和最後的雪中消亡,或者是塵封,別指望能夠甦醒或期盼人的解救。
傳說中的光是彩色的,凌厲而尖銳的耀眼。這種華光在匯聚的時候分散,穿過楊花柳葉,,映射在漠河的浮冰上,河底的楊花與幽光中。接著,滲入雪地,反射成彩光。
光不知何時出現,也不知何時消亡。只是,無論如何你都看不見。
河傷,傷河。
看不見,漠河。你從未停止流淌。你在傷,最後傷成河,流不盡。再結成冰,因光而融化。你的傷,反覆反覆,循環、不斷。
等我死了,我想我可以穿過雪地,穿過漠河,看見光,等了不知幾個世紀的光。
傷河傷河,你的名字喚作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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