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這一刻
暗淡的顏色傾倒進房屋,給房屋踱上了一層光怪陸離的淺淺迷離。視線所及,盲目的空洞。“轟——”閃電打了下來,給世界留下了一瞬的白晝。然後,消逝不見。房屋沉悶,天離亂。
不自覺,眼淚已滿。滴答——滴答——在光滑的地板上氤氳。星星點點,空中留下閃爍的光暈。嗓子突然澀得發緊,哽咽的聲音充斥在喉頭,就像被人切斷喉管時肆意流淌的鮮血,讓人刺眼的痛。
轟——又是電閃雷鳴。雨就像得到救贖般,傾盆而下。天空中一片汪洋。屋子外的事物被雨水打壓的不得不低下它那高傲的頭顱,匍匐著身軀,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風 * ,雨傾盆,雷涌動。天邊蒙了一層血色,淡淡的容顏,令人心悸的慌亂。雨中的世界和屋中的世界,天翻地覆。隔著一層玻璃的距離,便是生與死的賭注。贏,江山美人;輸,身首異處。
空氣中涌動著一絲混亂,淚打濕了微微發白的臉頰,牙齒緊緊抵住下唇,鮮血破碎了將近麻木的心。腥甜的味道,瀰漫在苦澀的口腔中。風吹過,吹走一片鹹鹹的淚珠。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淚水模糊了視線。呵呵!止不住的苦笑,嘴角一抹嘲諷的弧度。鼻翼輕輕聳動,雙手撫上胸膛右側,靠近心臟的地方。感受著心臟有力的跳動,怦——怦——怦——怦——自己的生命,正茂盛。
眼睛滾落出一顆顆珍珠,上面流溢著炫目的螢光。是午夜盛放的煙花?是地獄盡頭的落水?亦或是人心底那抹最深沉的欲望?我不知道。唯一一點便是——奪人心魄的流星划過,許下的心愿終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只是,實現的日期——地獄與天堂的愛戀。
宇宙無垠,地球只是滄海一粟的存在著。永恆存在著。生存在上面的人類,世襲傳承。變的是事物,不變的是野心;變的是內容,不變的是欲望。我只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生活了很長時間,周圍的人或事永恆變化著,那遺留的回憶,隨著時光荏苒,模糊不定,再然後,便是徹底的封存。不剩一絲痕跡。只是,曾經的,笑或哭的片段,永久,存在於荒洪宇宙中某一處角落吧!
窗外,電閃雷鳴。天空爆發的力量源源不斷衝擊著大地,厚重的雲層,翻滾的空氣,暴驟的能量。地面被雨水匯集成一片水的世界。就像生活,消逝的時光。想挽回卻無可奈何。
終究,支持不住,嚎啕大哭。發揮女人特有的嗓音,尖細的高音連綿不斷,直至嘶啞。尖叫,痛哭,淚潑灑。衣服被打濕,上面有著一圈明顯的痕跡,在微微發燙。勾勒出幾縷微不可聞的嘆息。
打開屋門,凜冽的風夾雜著急促的雨,撲面而來。踮起腳,跨 * 階。
一步——雨水順著髮絲滑落,衣服被密密麻麻的雨點包圍。
兩步——身子濕透,冷蕭的感覺通過神經末銷直達大腦神經中樞。
三步——仰起臉,任雨水瘋狂鞭打自己的臉。
四步——全身開始戰慄,手緊緊環住自己的雙臂,企圖找回一絲溫暖。
五步——牙齒打顫,腿不住顫抖,險些摔倒。
六步——站定。盡情享受著狂風暴雨的洗禮。
仍舊流淚,只是,被雨混合。冷冷的,流淌於自己的面頰。
任憑自己的意識開始紛繁煙雲。盛極必衰,徒留一地奢華。
奈何橋上,手捧一碗孟婆湯,仰數吞下。腦海漸漸空白,前世的或甜或澀的回憶,全部丟棄。最後,踏入輪迴,與前世,再無關係。只是,喝下孟婆湯的前一刻,掉入碗中的,激起幾朵水花的,是什麼?
腦海開始回憶,把自己的生活重新演繹一遍。開始,重生!
0歲——睜開眼,望著陌生的世界,小嘴一張,聲音驚天動地。
1歲——使勁允吸著媽媽的乳汁,小眼一眯,吐奶一塌糊塗。
2歲——被爸爸抱在懷裡,溫暖的感覺充斥著自己的感官,小屁股一撅,撒尿一射千里。
3歲——在床上到處爬著,床上疑似有著亮晶晶的水漬,小舌頭一伸,哈喇子漫天遍地。
4歲——在微涼的木質地板上練習走路,歪歪斜斜,眼前是爸爸媽媽含笑的臉。紅唇輕啟,“便便……娜娜……”
5歲——在幼稚園的門口,望著爸爸媽媽離去的身影,身邊是同樣茫然的孩子。在阿姨的帶領下,踏出了開啟教育的第一步。
6歲——在電腦的螢幕前,熟練地打開百度搜尋欄,點擊4399小遊戲,找到化妝遊戲,點擊試玩。身邊是一大群眼含羨慕的夥伴。
7歲——戴好紅領巾,背好書包,整裝齊待去上學。目的地:國小一年級。
8歲——拿著一份畫滿紅叉的試卷,垂頭喪氣的回家,靈機一動,把夥伴100分的試卷改成自己的名字交給爸爸媽媽。
9歲——與夥伴去郊外探險,耳邊是夥伴興奮的歡呼聲,瘋玩了一天。回家,等待著爸爸媽媽不間斷的審判。
10歲——老師要求做的一道超級簡單的問題,做不出來,屁股上一道一道暗紅的痕跡,在鏡子前趴在屁股上暗自垂淚。
11歲——與夥伴們圍追堵截一群男生,叫囂的聲音,輕捷的身影,溫暖的笑容以及躲在廁所里扮鬼臉嘲笑我們的男生。
12歲——拿著一本校園小說,在屋頂上看日出日落,身心陶醉在想像的殿堂中。就像一片蜜糖似的青春,在肆意飛揚。
13歲——踏入國中校園,陡然增加的壓力,讓人忙碌卻充實的生活著。
14歲——嗯!還在生活著!過去+現在+未來=似錦年華。
是的!緬懷過去、把握現在、憧憬未來。
只要這一刻!
只做好自己!
陽光衝破重重陰霾,照耀在一抹笑顏上,明亮亮!
2013-03-01 12:3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