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痕,心潮湧動
大都市的街道,花木點綴別有一番情趣,房屋的建築,曾經有不少的人流連忘返,似乎不必詳談。然而從另一種的觀察上看去,這裡一切的情形是混合著人們的沉重,中國人的智巧,固有的樸厚。重要街道,你如果是個留心的觀察者,可以從街頭所有的表現上看得出……
站在酒樓上,望窗外的景色,觸起一片思緒.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斷天涯路”.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麥科實現了多年探索的目標,他解決了困惑多年的科學難關,使公司業績崛起,燙手可熱.
麥科宴請三人。兩位是他的董事長,一位是他多年相識的朋友。感謝他們這幾年對他工作的傾力支持。他們都還沒來,麥科在酒店訂好了包廂,並提前半小時趕到。服務員問麥科:“現在上菜嗎?”“上”。服務員問麥科:“標準呢?”建文說:“當然是高檔的。”
請客時麥科是不會給自己丟面子的。
麥科給董事長打電話,問他走到哪了。董事長抱歉說:“你對公司貢獻無法估量,我們急需你這樣的人才,唉!唉!真不巧,剛才一個重要客戶讓我過去一趟,事關重大,所以恐怕不能來了……”麥科說:“沒關係,你忙你的。”麥科喊住服務員,說:“把套餐換成中檔的吧……有一位朋友不能來了,高檔的怕吃不了。”
這時麥科接了一個電話,是另一位董事打來的。那位董事說:“真不巧,家裡突然出了點事,得留在家裡處理,不能出來了……”
掛了電話後,他再一次喊來服務員,尷尬地問:“現在能不能換成低檔的標準?”服務員訓練有素地說:“沒問題。”
菜都上了,沒想到,朋友這時也打來一個讓他沮喪萬分的電話。朋友說身體不太舒服,想去醫院打吊針,然後回家躺一會兒。
朋友是來不了了,這時候退菜是不可能了。可是滿滿一桌菜麥科一個人怎么吃掉呢?打包?
麥科的電話再一次響起。這次是父親打來的。
父親問:“今天你回家嗎?如果不太忙的話,回來看看,你已經一個多月沒回家了。你現在在哪?”麥科說:“在酒店裡……喔,對了,你和媽吃過飯沒有?”父親說:“還沒有。”麥科說:“那就過來一起吃吧!”麥科感覺父親在那邊愣了很久,然後問麥科:“你剛才說和你一起吃飯?”麥科說:“是啊是啊。我請客,我請你和媽。”
放下電話,麥科想起一個連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在工作以後麥科請了無數次客,卻唯獨沒有請父親和母親吃過一頓飯。有太多需要在意的人,上司,同學,朋友……於是父母成了我們心目中“最熟悉的陌生人”;有太多的工作太多的應酬。於是一個“忙”字讓兒時家中的歡笑聲語無跡可尋。只是當我憶起飯桌旁的父母一次次失望落寞的神情,只是當一家人齊樂融融圍桌而坐成為一種奢侈,置身燈紅酒綠,觥籌交錯中的我是否能成心安理得?想起小時候上學那大雪紛飛的早上,媽媽背著我上學一下滑倒,到現在腿走路到不方便。
父親和母親很快趕來。從時間上判斷,麥科想他們肯定是搭計程車來的。他們絲毫沒有懷疑兒子為什麼要突然請他們出來吃飯,兩個人的臉上都樂開了花。三個人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一起吃飯,吃一份這個酒店檔次最低的套餐。席間他分別敬了父親和母親一杯酒,將酒一飲而盡的時候,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媽,你身體不好要注意調養。”
周一剛剛上班,就有一位和父母同住一個小區的同事告訴他:“昨天你爸媽在小區里到處訴說,說你請他們在大酒店吃了一頓高檔飯,還給他們敬酒呢。你可真孝順……”
“我……”麥科想說,可話到嘴邊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眼濕濕的,淚向心裡滑落,心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