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

我不得不從被窩裡爬出來了，倒不是睡醒了，因為“覺”這東西本來就沒盡頭。秦始皇睡了，元謀人也睡了。

之所以會醒來，這都得歸功於“吵”。而此時此刻，嚷得最響的也莫過於窗外的幾個小孩兒。

拉開窗簾循聲望去，除了打撲克以及圍觀的人，就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了。生命張開了叉口：有些生命怎么磨都打發不完，有些卻怎么趕都悵然若失。

可耳畔稚嫩的聲音的確存在，並且我可以確定這不是夢境，我是被吵醒的。

我只好推開窗戶，探出頭四下張望。傍晚的暖風輕撫著我惺松的睡眼，餘輝照人卻不刺眼。終於，幾個靈動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眼球，原來他們就在窗下。事情就是這樣，看不到它，只是因為你離它太近了。

我數了一下，一共五個，四個女孩兒一個男孩兒。如果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那么五個孩子決絕對是一場劇，還注定是鬧劇。

其中一個穿著鵝黃色毛衣，扎馬尾，並且戴著一副紅袖套的小女孩便是這場鬧劇的主角。她手持一小截木棒，面對其他人，叫喧，指指點點。喊著洪亮的口號：“稍息！立正！向前看齊！”她雙手向後攏了一下頭髮，疾步走到隊伍中間，舉起右手就是一棒，“舉一隻手，說了多少遍了？向前看！”

舉起兩隻手的小男孩結實地挨了一下，委屈地揉著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