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
一雙手,骨節分明而又堅強有力,卻又是是輕輕的、柔柔的托起襁褓中的嬰兒。臉上時而開朗時而嚴肅,卻又無限狂野和自信的臉龐在不經意間飄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像春日懶散的太陽,慵懶的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容,暖而不烈,沁人心脾。不熟練的姿態,讓他原本瀟灑帥氣的動作變得笨拙,卻又萬分小心。
我盯著這雙手,這雙陪我走過自我出生起所有風雨歲月的手,平視襁褓中他的另一個表妹,滿意的伸展著手腳卻皺著眉的我的另一個表妹;然後,仰視哥哥萬分溫柔的笑容,思緒不知不覺間就飛遠了。
已經回憶不起何時第一次見的這雙手和它的主人了,總之,我至今為止的每一段歷程,它都陪我走過了,從沒有缺席。不知從何時起,我就眷戀起了這雙手,並且,為這雙手取名為――凡。平凡的人間,平凡的男孩的平凡的手。不慎墮入凡間的天使的翅,美麗且不誇張。
凡今年已有十五有餘,已在十六歲的路口開始張望。當曾經,十年以前,或許不到十年,也或許比濕年還要長的時候,在凡的主人和我擁有的都只是純粹的快樂和悲傷時,凡還和它主人一樣沒有長大,拿雞蛋時都還要用雙手捧著。那時的凡很小,也不似今天那般修長,而是一雙白白胖胖,且像女孩一般柔嫩時,凡就為我做了許多平凡卻又使我愉悅的事。
凡將一塊小小的糖塊掰成兩半,其中的一半,小凡會自然的塞進我的嘴裡,養成我嗜糖如命的性格;在過馬路時,小凡會因緊張而死死壓住我的手;玩陶泥時,凡會因淘氣而把我變成地地道道的“土臉妹”;吃蛋糕時,凡會在我把它主人扮成聖誕老人時, * 的笑著,接著,我的臉上也留下了一把把“鬍子”。
童年,是最美好的,卻又因為童年的我們不知珍惜,變得分外短暫。凡的主人和我都漸漸脫離了童真,我們再向大人靠攏,儘管緩慢,可在轉眼即逝的無限生命中,閃得很快。
昔日玩泥打鬧的手,以緊緊抓住了筆桿,勾畫出華麗孤傲的無二畫面,塗鴉是的童亂,早已不見蹤影,隱藏在了曾經的曾經。數、理、化的公式在腦中發酵,勾勒出深深淺淺代表智慧大腦溝壑。快速轉動的思維條碼,在堅強自信的影響下,發掘了一個又一個科學奧秘。飛舞的指尖,在薩克斯精細的按鍵中,湧出鬥志昂揚,溫婉動聽的和諧樂章。
儘管退去了懵懂的神情,稚拙的語言,不盡的淚水,無理的取鬧已從我們身邊漸去漸遠,可是,凡,陪著我,幫著我,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從白胖的手到蒼瘦的修長的手,我與凡的默契還是沒有改變,在我最困難時,凡還會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一切有我,不用擔心。讓自信掛在臉上,像我一樣。”我總會在這自誇下破氣為笑,讓煩惱煙消雲散。
童年,已然逝去,在童年最後的時刻,我只想說:“謝謝你,凡。”
從小時到長大,我都是凡的主人最鍾愛的表妹,而凡的主人,我的童年不可或缺的人,永遠都是我最敬重最信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