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夢

有人說，喜歡藍色的人，有著容易哀愁，憂鬱的性格。像是被撕裂的充氣娃娃，無精打采的神情，痛苦落寞卻難以言語。

——題記

一

我在蠟燭微弱的光亮下，張開手指，用手撫摸著手，感受那已不在的細膩柔滑，還有沁人心脾的冰涼。空氣若是有溫度，我想應該是零下吧，不然我的手指怎么像是凍僵了一般。我想變換一種手勢，卻感到無限的麻木，順著我手臂的經絡傳遞，直到碰觸我的心，然後才恢復過來，再次擁有了它本應該擁有的知覺。只是我的心，不再濕熱，它僅有的溫度，在擴散，擴散至我身體的各個角落。

我認認真真地端詳著我的手指，它以更加堅韌，更加有彈性的皮膚代替了曾經的細膩和柔滑。它在暗示我，暗示歲月的無情，暗示我已經長大，暗示童年的一切一切早已化為烏有。只有那沒辦法消退的記憶，如凸起的掌紋，伴著歲月的滄桑，日漸明顯。

其實我很快樂，我期盼著長大。可為什麼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又像丟掉什麼一樣，四處尋找著，因找不到而讓失望湧上心間。我失望，但我依然不放棄，一遍一遍地找，卻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麼。也許是愉悅，是天真，是爛漫……不對，應該說是遺失的愉悅，遺失的……

二

我是個在寂寞的時候會整理房間的孩子。我想在整理的過程中，找回曾經的記憶。所以，我整理房間的速度往往很慢。多數時候，媽媽見到我都是在翻閱日記，相冊之類的東西，我不知道這是否應該說是碰巧，因而她總是埋怨我，只會偷懶，一點都不勤快。我也只好無奈的嘆息，從未想過要辯解什麼，因為媽媽不會了解我的心情，就像我不了解她，為什麼總和爸爸爭吵一樣。

想成長的人總會剪輯曾經的電影似的片段，用來紀念回憶。

我一次又一次地擦拭那布滿細細灰塵的日記，然後用手輕輕打開閱讀。我一次又一次地玩弄那我都不知道該怎樣玩的玩具，就算小時候的那份好奇已經不在……所以我確定我還是想成長的。

三

多數時候我都在想，我的夢應該是藍色的，那種幾乎純淨不含任何雜質的藍。那藍色遍及我夢裡的每一寸面積，它占領的範圍遠比天空遼闊。所以我想我不需要天空了，但是如果天空消失了，那些失落的時候會仰望天空的孩子們怎么辦？就拿郭敬明來說吧，他還怎么45度仰望那長滿寂寞雲朵的天空？如果哪一天因為我天空消失了，那么不僅是郭敬明找我算帳了，估計他的FANS每人朝我狂吼一聲，就足夠把我振暈了。我還是希望天空存在，我會盡力把它擁有的藍和我的夢擁有的藍分開，但是我怕我分不開。

而現在，我希望我能在那藍色的夢裡自由地奔跑。一直奔跑，拋開那些我早已厭煩的東西。自由地奔跑，跑到我不必再苦苦地掙扎。跑過一面一面純淨的藍，繼續跑，跑到月考聯考中考全部都消失不見。然後我停步，轉過身，看自己跑過的路程，再然後，我驚訝地發現，我離夢想已是那么地遙遠……

在我茫然無措的時候，夢醒了。那么乾脆，那么堅決地，如同玻璃杯的碎裂。藍色的夢，不會延綿，不會迴旋……以至於夢醒後，我的頭腦是那么的清醒，像是被人用冷水潑到一樣。

很久以後，我才發覺。其實，藍色是脆弱的。

四

我似乎有訴說不完的心情，這一點和每個人一樣。我善於設計，我可以把一些平凡的東西設計地花枝招展，所以同學們都承認我有才。可遺憾的是，我卻不能設計自己的心情，又或許，心情是不需要設計的，關鍵在於心，如果心擁有了快樂，是否情也會釋放地自然？

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不再喜歡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