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不同凡響的掌聲

放學鈴早已響過，校園總算從喧鬧聲中走了出來，一切變得那么寂靜。忽然，不知從校園那個角落裡傳來唧唧喳喳的議論聲。一個“小嘍羅”〔我〕巴結地說：“老大，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哎，別提了，就因為俺上課睡覺說夢話，又挨了高老頭一頓暴風雨襲擊。”一個穿牛仔褲的說：“我不能老受高老頭的欺負！”“對，有了明天等高老頭來上課時我們就在黑板上……”第二天的早晨，老大老早就在黑板盡情表演書法，在黑板寫了一排東倒西歪的字――高老師是個壞老師，當他寫完時，教室立即議論紛紛，聲音此起彼伏，突然，班長好像聽見了熟悉的一陣又一陣，皮鞋撞擊樓梯的聲音。他大喊一聲：“老師來了！”並拿起黑板擦，擦著，教室寂靜了，班長轉頭望著門口：“壞了，高老頭來了。”

班長輕輕放下了黑板擦，垂著頭走回了座位，望著那句老大寫的話，只能等待著五雷擊頂或周密地排查。高老頭並沒有生氣，卻是面帶微笑的對我們說：“同學們，今天我們上說話課，題目可能有的同學已經知道，並替我寫在黑板上在這裡，我謝謝那位同學！”高老頭竭力表現真誠，但還是無濟於事的，同學們臉上都表現出一種不安的神色。高老頭用粉筆把班長擦的不太清晰的“壞”字描了一下，並添“高老師嗎？”。許多同學都發出善意的笑聲，高老頭又接著說：“我就是你們的高老師，是個壞老師嗎？今天我原意把一個真實的我向同學介紹一下。”高老頭詳細介紹了他的生活和工作情況，也坦誠地承認了一些弱點和缺點。由於高老頭介紹了自己，又由於剛才的感情反彈。他說完了，教室里再次出現了短暫的沉靜，接著又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老大眼中晶瑩，手也拍得非常起勁。估計這在高老頭的教學生涯是第一次，他也陶醉了，這掌聲長長地在腦海中迴響。他瀟灑地在“高老師”三個字下畫了一道橫線，擦掉了“高老師”三個字，將題目改成了“＿＿＿＿是個嗎？”要求道：“請各位考慮一下，完善題目，並以這個題目說一段話。”我第一個舉手，這讓高老頭頗感意外。高老師讓我站了起來，我說：“我的題目是《我是在黑板上寫老師壞的那個學生嗎？》”高老師的眼睛一亮，並示意我講下去，我講得非常流暢，否定了黑板上的字是我寫的。同學們又鼓起掌來，這掌聲似乎比高老頭的更熱烈。

掌聲一落老大舉起了手，他說話的題目是《王剛是個壞學生嗎？》，他承認那行字是他寫得，主要是看一下老師是否有雅量，到底有多大的雅量。他說他不是個壞學生，高老師更不是個壞老師。今天他感到老師的形象更高大了。高老頭非常驚奇，但還是為老大的豪爽大膽而高興。全班同學的掌聲又一次響起來了。高老頭感到十分欣慰。從那以後，這三次不同凡響的掌聲時時迴響在我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