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

窗外秋風颯颯，那一片片枯黃的楓葉，緩緩飄落……伴著綿綿的細雨，開學了。我收拾好一切物品準備上學了，經過我家那扇窗戶的時候，不經意在心中刻下了一幅最美的畫卷……

我家外的那所大學拉響了新學期的第一道鈴。四面八方的學子們帶上一學期的生活用品，背著他們心愛的書走進了學校。在這群孩子們的後面跟著一群家長，他們似乎比孩子們還興奮，急急忙忙跟著孩子去報名，好像很不放心這一群長大了雛鷹。一位雖不年邁卻顯得滄桑的老母親拉住了她的孩子跟著人流涌動。好不容易走到了操場。她和孩子在一個角落裡停下來。她用顫巍巍的手從衣裳最裡層的荷包里取出一個用手帕包得緊緊的小荷包，她打開荷包裡面裝的是一些零錢，偶爾有一張皺巴巴的一百元大鈔。她小心翼翼地交給了孩子，嘮嘮叨叨說了些什麼，我聽不見了，又看見她那已裂了口的嘴唇在不停張合。不一會，她的女兒便走進了教學大樓。

我本以為這位老母親會離開這裡。誰知她背著一個大包晃晃悠悠地走進教學大樓與操場的交界處。她取下大包，從裡面拿出了一張又破又黑的床單。上面用窗簾布補了好多補丁。我站這么遠似乎都聞到了一股鄉下人特有的味道。她跪了下來，緩緩地將床單鋪到操場上，那乾黃的手把床單鋪整齊了。隨後她又拿出了一個小被子，靠著石壁坐了下來，斜躺在床單上。嘴裡還默念著什麼，等待著她的孩子，看來好像是準備在這裡過夜。

秋雨綿綿，可是怎么也飄不到老母親的身上。只有下啊，下啊……

她那雙眯縫著的眼睛慢慢地閉上，那眼眶周圍都已是歲月留下的痕跡，眼珠都已陷下去了好多，那眉毛也有一根沒一根的。秋風呼呼吹到她的臉上，仿佛增加了幾分暗黃，兩旁的頭髮也被吹到臉上，那本都已乾裂的嘴唇都已有些變白了。她雙手抱在一起，雙腳靠攏並在一起，破舊的皮鞋都還在腳上裝著。她似乎由打盹變成熟睡了。

秋風綿綿，楓葉颯颯落在操場上，可怎么也落不到她身邊，仿佛也不願叫醒她。

這時來了幾個人圍在周圍，他們對著老母親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不用聽也知道他們在說：“你看她，這個老太婆沒錢住旅館也不能在這裡睡呀！”但在老母親的臉上看不到她的絲毫不高興。而是一直微笑著，謎著眼睡著、睡著。秋風揚起了她最燦爛的笑容，兩個酒窩還在那乾瘦的臉上陷著。

秋雨仍不停地下、下啊……雖然那床單，那衣裳與現代化的操場很不符。但在秋風、秋雨、秋葉中交織成了一幅最美的畫鑲在視窗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