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夢外

月光輕柔地灑進來，借著月光我看清了她的臉。

你到底是誰？”我直視著孟璃說。

“我是孟璃。”孟璃笑笑說，和初見時一樣。

“不，”我盯著這張異常熟悉的臉：“你是另一個我自己。”

忘了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遇見她，十字路的岔口，教室門前，圖書館，一遍又一遍。

張揚的紅色衣裙，陽光味道的笑，她戴著我從前熱愛的斑斕的小卡子。

“你要去哪裡，孟外？”她攔住我，陽光照在卡子上刺疼我的眼睛。

“你是誰？”我眯起眼睛。

她微笑：“我是孟璃。你不去畫畫嗎？”

我避開她的眼睛，告訴她我有兩個補習班要上。

她嘆息著說：“你是愛著繪畫的是嗎？”

我沒有回答，繞開她繼續走。風好大，讓我想要流淚。

班主任“借走”了我們的體育課，沒有人反對——已經是初三了，我們不約而同地放棄了上副科的權利。

如此的順理成章。

我側過臉去，孟璃竟站在走廊上向我微笑。

“我要下去了，”她揮揮手說：“這是我的體育課。孟外，來吧，和我一起……”

我不由得想起操場上長著青苔的老樹，直直挺立成一排的銀杏樹……

“孟外，你在發什麼呆？！”老師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難道不想在中考中……”

我又朝窗外看去，孟璃微笑著向後退去，越來越快，越來越遠。

“悅悅，以後分科，你讀什麼？”媽媽關切地問我，儼然是商議國家大事的表情。

我不說話，一定要我自己說出他們想要的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