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個笨蛋

（一）

5歲，田子很喜歡和爸爸一起玩捉迷藏的遊戲。似乎是爸爸的找人技巧太差了，又或許是田子老是躲在很隱蔽的空間裡，爸爸沒看到。但是，無論怎樣，田子總是很開心。田子經常笑著對爸爸說：“爸爸，你真是個笨蛋喔！”爸爸沒有絲毫責怪田子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地說：“我們家的田子真聰明喔，連爸爸都找不到你了，呵呵。”那時，田子是個天真的小孩。

（二）

今年田子有16歲了，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了。或許像一些人所說的：童年只有一次。以前和爸爸捉迷藏的日子就這樣慢慢地流逝了，現在的田子變了，成了另一個人。這不，昨天她還和爸爸吵架了呢，就因為田子喜歡和社會上的一些人來往，把自己裝扮得完全不像一個學生。爸爸把田子的衣服扯爛了，還打了田子，田子捂著被打的地方向爸爸吼了起來：“你別以為你厲害，你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笨蛋，你不懂我！”說完，田子跑出了家門。爸爸的眼神瞬間黯淡了起來，似乎有什麼在裡面閃爍，手不知不覺地戰了起來，倒在沙發上，想著以前和田子一起玩耍的日子。田子的話還是原來的那句，只是從春風變成了冰凌。

（三）

這是田子的第19個生日了。田子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以後就很少見到爸爸了，這個生日出乎意料的是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田子，一個是爸爸。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談著過去那些有甜也有苦的日子。田子看著爸爸日漸蒼老的臉，那雙撫摸過她，也打過她的雙手，忍不住哭了起來，上前抱住爸爸，抽噎著和爸爸說：“爸爸，你真是個笨蛋，我那么不乖，你還教育我，讓我考上了大學，嗚嗚——”爸爸的眼角也濕潤了，那雙蒼老的手輕輕拍著田子的被。父女兩人就定格在了這個生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