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紀念

又考砸了！！心裡有一個聲音不停地重複著。似乎這是本世紀最嚴重的問題。

今天是媽媽的生日，是不能說的。明天有家長會，後天是母親節。這也許是媽媽最難過的一次母親節了。

窗外，模糊一片。天是灰的，建築物是灰的，汽車是灰的，沉重到令我喘不過氣。只有大片大片的葉子綠得那么理所當然。“賴思穎，快把作業告訴我們吧！“一個愉快的聲音催促著我。於是拉回思緒，走向黑板。半期成績早在三天前就公布了，比原先下降了174名。

媽媽的生日啊！前幾日看到她為弟弟的選校而發愁，頭上平添了幾絲白髮。本想以好成績讓她開心一下，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似乎從開學以來，成績就不斷下滑。昨天班主任找我談話了。他讓我咬緊牙關，讓我努力，回到原來的狀態；他說實在吃不消了告訴他，那么他會安慰我；他說學習就像跑馬拉松，一旦放鬆就會落後。我沉默著，點了點頭。

時常覺得自己是走鋼絲的人。從開始到現在，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平衡。走到一半了，卻突然害怕起來，怕會突然摔下去，想要倒退，卻沒有勇氣。大腦一片空白，忘了自己該乾什麼，於是身體開始不聽使喚地搖晃起來。四周全是眼睛，他們盯著我，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他們的視線……

太陽示威似的照著城市，如同在炫耀它無人能及的高度，它令人眩目的光芒。我的心情糟到了極點。最近總是不停地做著同一個夢：四周全是鏡子，映出千千萬萬個我，下面是個無底洞，上面不見天日。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不斷下落，問道：“為什麼要讓自己墜落下去？為什麼看到自己漫無止境地滑落卻什麼也不做？”她望著我，面無表情地說：“我就是你啊！”我才驚覺，原來自己也在不斷下墜。仿佛半世紀那么長，自己終於停了下來，卻是在一個法庭中。我成了被告，家人在後面不斷哭泣著，審判席上的法官無情地宣判我的罪行。我試圖為自己辯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如此蒼白無力……

外面的世界依然灰得單調，葉子們依舊綠得鮮艷，教室內吵得不可開交。“今天是我媽媽生日，所以我還是不會告訴她。”“什麼？”好友問我。我沒作答，翻開了本子，開始寫作業。

半期考試已過去很久了。那時無法發上來因此作罷。現在再看時，覺得真是爛得可以！今天發上來了，是對那時心情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