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童年的足跡
從補習班出來,登上802路車,伴隨著馬達的“嗚嗚”聲,汽車開動,向前駛去。打開車窗,讓暖暖的風親昵地撫摸著我的臉……
河神廟
“……提醒您,河神廟到了,請下車的乘客準備下車,下車請走好!”親柔的報站聲在耳邊響起。“河神廟”三個字鑽進了我的雙耳。
我沒有上過幼稚園,上學前班之前,媽媽常常帶我到河神廟散步。記得那兒有一道長而寬的廊子,像一條小路,路面用一塊塊鑲嵌著岩石的綠色地板磚斜向鋪成,小路兩旁擠滿了卡拉OK、某某某髮屋和某某批發部。每當我透過窗子窺見那琳琅滿目的一個個小袋子,總吵著鬧著進去買東西,媽媽無奈只好妥協,我於是得到了精神和物質上的雙重滿足。從商店出來,我們便會繼續向前走,走到筋疲力盡就返回來。我總覺得那條長廊中有什麼奧秘,一次,我吃飽喝足休息好,拉著媽媽來到那條小路,蹦蹦跳跳地向前走,終於,走到盡頭。幾個菜攤兒的攤主在吆喝,行人來來往往,左右兩邊分出兩條岔路,一條通向寬闊的馬路,一條通往住宅小區。原來,路的盡頭不過是這樣。
那條貌似長廊的小路依然存在,變得更加美麗。小時候,我天天念叨著河神廟,從來沒有問過那是什麼意思,在我的意識中,那條小路就是河神廟了。我再次看到了這個站牌,我想它大概就是河神住的廟吧?可這裡又沒有任何一座廟。
少年宮
城市廣場到了,廣場那頭是少年宮。它使我的小學生活豐富多彩,給我帶來無窮的快樂。
首次踏進少年宮是在一年級之前學前班之後的炎熱暑假。上學前班時,班上的一個小朋友在少年宮學美術,於是喜歡畫畫的我也來到了這個藝術殿堂,每天背著小書包爬上四樓學習畫畫。在老師的培養下,我獲得了不同等級的很多獎項。報美術班的同時,我還報了舞蹈班,由於我年齡小,又體弱多病,媽媽不放心,就把舞蹈退掉了,並說等我大一點了再學。
二、三年級,我在少年宮的五層學了一年的小提琴和一暑假的聲樂。儘管現在我非常後悔學那些耽誤了我學舞蹈,但那一段生活的確給我的枯燥生活帶來了和諧的小插曲。
舞蹈是我另一個愛好,我喜歡舞蹈勝過喜歡畫畫,我常常陶醉其中,不能自拔。舞蹈班的學員名單上添上我的大名是在四年級之後了,是有點晚,但我還是慶幸自己竟然想起報舞蹈班這回事了。五年級的雙休日,我是忙碌了些,但我國小的快樂基本上都集中在那一年了。
記得多次因生病不能去少年宮上課,在家裡哇哇大哭,還有我發著高燒堅持去上小提琴課;記得在聲樂教室和那個搗亂的女生一起玩“誰踩到那條線誰就是大壞蛋”的幼稚遊戲,我們總是在說到“大”的時候把後面兩個字改成“好人”,然後爭著去踩;記得在最後一節舞蹈課的前一天晚上,我偷偷地掉下了眼淚;記得在我學國畫時拿著毛筆和我的同桌大戰,她弄髒了我的書,為了報復我弄髒了她的新褲子;記得我常常在下課之後和同伴一起去買冰糕吃,放學後和朋友在城市廣場的健身樂園玩到天黑,讓我們各自的媽媽在一旁等得不耐煩;還記得少年宮的一切的一切……
藝校
802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轉過一個又一個的彎,終於到達“新世隆”超市――我們的目的地。車子再開兩站,就到藝校了。下車後,我有意識地向前方車站的方向望了望,曲折的路阻擋了我的視線,卻擋不住我對美好回憶的遐想。
六年級的暑假,我在藝校報了業餘舞蹈培訓班。藝校第一次辦業餘培訓班,僅僅靠幾份招生簡章作為媒介傳播,聽說的人少之又少,因此,我們小班大班合在一起上課。國小畢業的我和那些小不點們一起練功,那種滋味,真是難以啟齒。其實也沒有那么糟,大班共有四、五個人,其中一個竟是國小和我不同班的一個朋友,我們在一起談天說地。漸漸得,認識了其他的幾位姐姐和妹妹,我們的話更多了。
8月份,大班裡只剩下我和那個小妹妹了,說她小,也不小,開學就上五年級了。每次到藝校去,我和她說話最多。小不點們和我們一起練功,但不同時學舞,於是,在我倆休息的時候,常常在墊子上玩前滾翻、後滾翻,玩累了,我們講講學校里的事或者最近的一些有趣的事。有一天,我把同學錄拿來,讓她填寫,她認認真真地寫上她的姓名、地址等一些信息。我還記得,她在背面給我留的言大致是這樣的:一定要記著,我們是在學舞蹈的時候認識的,我們是分不開的死黨!(本來想找找那本同學錄摘錄原話的,可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