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著名鋼琴家,俄羅斯人葉甫格尼·基辛出生
1971年10月10日
葉甫格尼·基辛
1971年出生於莫斯科,兩歲開始學琴,五歲在格涅辛音樂學校師從他第一個,也是唯一的老師安娜·帕弗洛芙娜·坎特爾,十歲首度在莫斯科與管弦樂團合作,1983年與莫斯科愛樂巡迴演出蕭邦兩首鋼琴協奏曲。基辛從來沒有參加過大型國際鋼琴比賽,但是1983年卻應邀在莫斯科柴科夫斯基大賽開幕音樂會中演出,被譽為是自霍洛維茲以來最好的鋼琴家。基辛1986年到日本與西歐等地演出並廣受好評,1989年開始在DG等唱片公司錄製專輯。基辛經常應邀在世界各地舉辦獨奏會並與知名的交響樂團合作,演奏曲目相當廣泛,包括從海頓與蕭士塔高維奇等人的作品。他的音樂以高超的技巧及微妙的情感變化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似乎沒有經過任何艱苦的奮鬥過程,葉甫格尼·基辛就改寫了現今音樂會舞台上的法則:他沒有任何重要國際鋼琴大賽的保證書、也不是出自任何顯赫的名師門下。靠著天賦與能力,這位出生於莫斯科的年輕鋼琴家以實力得到全球各大音樂廳的邀請。十五歲的時候,由於基辛的年齡還不能參賽,他應邀在1986年第八屆莫斯科柴科夫斯基大賽中以特別來賓的身份演出。在開幕演出中,基辛選擇彈奏普羅柯菲耶夫第六號鋼琴奏鳴曲。這是當年他在音樂會巡迴演出中(包括日本)最常排出的曲目之一,也是他在紐約卡內基音樂廳首度登台的樂曲。基辛鏗鏘有力、輪廓分明地彈奏出的這部奏鳴曲被稱為“史達林動機”的主題,誇張而激烈地呈現出史達林時期各種景象。第二樂章第一部份是段看似莫名其妙的斷奏和弦,基辛以“諷刺性的軍隊進行曲”方法來詮釋,中段則以能量的表現為重心。而在終樂章與第一樂章間,基辛以戲劇性的音樂脈動以及不祥的主題動機加以串連。“仔細聽,”基辛說:“你會聽到普羅柯菲耶夫在樂曲結尾部分以浮誇的主題擊垮了史達林。”
基辛是從1988年開始正式躍登國際舞台。在指揮卡拉揚的邀請下,他與柏林愛樂在除夕音樂會中合作演出柴科夫斯基第一號鋼琴協奏曲,這場音樂會的實況也通過德國電視台ZDF向全世界播送。由於指揮與獨奏在樂曲速度的看法上有所歧異,因此最後採用雙方都同意的妥協速度。卡拉揚直覺上認為,柴科夫斯基原始構想下的第一樂章速度應該是“莊嚴的行板”,而非“莊嚴的快板”;小鋼琴家基辛卻當然希望能以較快的速度來展現自己無瑕的技巧。雖然這兩位藝術家的觀點完全南轅北轍,然而基辛卻仍然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表現出自己該有的耀眼光芒。
基辛十一個月大就會哼唱出大人彈給他聽的巴赫賦格,四歲可以憑記憶彈出整首協奏曲(基辛十歲在學校彈奏莫扎特D小調第二十號鋼琴協奏曲,十二歲在全莫斯科愛樂者面前演奏蕭邦兩首鋼琴協奏曲),雖然“神童”這兩個字足以代表他,但是他不喜歡被貼上這個標籤。一般來說,“神童”的生活就是不斷練習而且失去童年的歡樂,不過,這句話並不完全適用於基辛身上。因為對基辛而言,鋼琴正是他表達自我情感以及與人溝通的工具。因此只要有人提到基辛可能因鋼琴而失去童年生活時,他總會表示自己喜歡坐在鋼琴前練習更甚於和其它孩子玩耍,音樂並沒有破壞他的童年,而是豐富了整個童年。
基辛是個浪漫的人。這種傾向不只在他的演出曲目(以十九世紀作品為主)中可窺見端倪,從基辛彈奏的每一小節音樂中,也可以感受到他浪漫的氣質與性格。基辛是以彈奏十九世紀作品躍上國際舞台的,而他似乎也願意沿著這條路線發展。當基辛於1989年4月首度在慕尼黑演出時,德國最富盛名的鋼琴樂評人凱瑟表示,他確信“年輕的霍洛維茲或是年輕的阿勞正坐在鋼琴前”。少年基辛最常在音樂會中排上蕭邦的作品,而李斯特也是他經常演奏的曲目之一,例如:第十二號匈牙利狂想曲。基辛靠著直覺來詮釋樂曲,他以幾近於少年的天真純樸與活力來彈奏鋼琴,因此聽者常會在基辛的音樂中發現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新意。舉例來說,在舒伯特《流浪者幻想曲》後段E大調的抒情樂句中,基辛的高潮如同河水泛濫般的洶湧駭人,一次又一次的讓聽眾們為他的演奏神魂顛倒。
很少人不為基辛的技巧感到詫異。“(我只在)作品需要的時候才會展現技巧。”基辛簡潔的說。不過在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或是《西班牙狂想曲》中,基辛還是忍不住展現出駭人的演奏技巧。他會從整體來考量一首作品。以《西班牙狂想曲》為例,他利用節奏賦予作品該有的張力以及燦爛明亮的氣氛,並顧及樂曲該有的深度與自發性。《匈牙利狂想曲》也是一樣。這是一首規模有如交響樂的作品,融合了抒情與感官刺激的成份,而基辛同樣出自本能地傳達出樂曲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李斯特改編自舒伯特藝術歌曲的鋼琴曲,如:《鱒魚》、《水上吟》與《紡車旁的葛麗卿》經常出現在基辛九十年代初期的音樂會曲目上。在這些作品中,基辛偏向李斯特以鋼琴重新塑造舒伯特藝術歌曲的方式來詮釋,因此聽者不會有任何“失去歌聲”感覺。基辛的分句清晰到如同在說話,如歌的旋律線條有如想像中的歌手般會呼吸、吟唱。基辛成功的掌握住這些作品的精髓,如:《鱒魚》中靈敏活躍的鱒魚,或是《紡車旁的葛麗卿》中孤獨憂愁的葛麗卿。
由於基辛的演奏技巧足以應付任何的高難度的要求,普羅科菲耶夫鋼琴協奏曲是他經常在音樂會中演出的曲目(特別是二、三號),而他也能在激昂的樂團聲中,表現出所謂的“革命”精神。基辛經常從“焦躁不安的興奮”這個角度來詮釋普羅科菲耶夫第二號鋼琴協奏曲。樂曲中充斥著狂野、粗暴的節奏與和弦,和以前習慣上的鋼琴協奏曲完全不同。這種特色也經常在第三號鋼琴協奏曲中出現。阿巴多與柏林愛樂是基辛非常理想的搭檔,在他們於1993年為DG錄製的第三號鋼琴協奏曲中,基辛以冷靜的態度來掌握整部作品。他的發音清晰而且有邏輯,有說服力的分句語法讓音樂避免流於模糊不明。
昨日的鋼琴神童即將走完他生命中的第三個十年,而他的音樂也逐漸步出直覺,走入有內在意識與個人創作力的階段。這樣的發展從幾年前就已經開始,而它讓我們感興趣的不只是最後的“結果”,還有基辛將會以什麼樣的音樂來感動我們,以及如何從母親以及他迄今唯一的老師安娜·帕弗洛芙娜·坎特爾的教導中破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