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後趙主(生於274年)
公元333年8月17日
英雄出少年
石勒(274-333)字世龍,原名匐勒,上黨武鄉(今山西榆社北)人,羯族。十六國時期(西晉滅亡到北魏統一華北期間的時期,當時南方則為東晉時期)後趙建立者。公元319—333年在位,從奴隸到皇帝整個世界歷史上的唯一一人。319年稱趙王。西晉羯族的來源,一說是附屬於匈奴隨之入塞的羌渠部後裔,如王國維;一說與匈奴有關但與匈奴不同屬,似來自西域,如黃文弼;一說與羌族有關, 如呂思勉、錢穆;一說屬西域月氏胡,如陳寅恪、姚薇元、王青;一說來自中亞的石國(今烏茲別克塔什乾一帶),如譚其驤;一說西域胡占較大比重的雜胡,如唐長儒;一說來自呼揭國遺民, 如陳可畏。諸說並產,各有所據。羯人高鼻深目多,信奉祆(音 先)教(即拜火教,看來他們和阿拉伯有些淵源)。石勒父祖都是羯人部落的小帥。 沒於333年。諡號:明帝;廟號:太祖;安葬地:高平陵;曾用年號:太和(328年二月—330年八月);建平(330年九月—333年)。
唐朝詩人司空圖有詩“石勒童年有戰機,洛陽長嘯倚門時。晉朝不是王夷甫,大智何由得預知。”
亂世之奴隸皇帝
西晉時雜居內地的各少數族往往受漢族地主豪強的奴役壓迫。石勒青年時期曾從事耕田、漚麻等農業活動,又在荒年被并州刺史司馬騰枷押山東出賣。被主人放免後,因善於相馬,結識馬牧帥汲桑。305年他和汲桑率領牧人,乘苑馬數百騎,投奔起兵於趙魏的公師藩。公師藩失敗,汲桑釋放郡縣繫囚,招聚山澤亡命,自號大將軍。石勒原有一小隊胡族為主的部下,號稱“十八騎”。這時胡漢各族歸附他的日益增多。汲桑以石勒為前鋒,攻下鄴城,殺司馬騰。汲桑失敗,307年,石勒率部投漢主劉淵。劉淵、劉聰向山東、河北擴張,主要依靠石勒兵力,南陽一帶的雍州流民起兵反晉,幾支義軍互有矛盾,其中王如聯合石勒,要他攻打占據宛城的義軍。310年﹐石勒攻取宛城後,乘勢南下襄陽,一度想保據江漢之間,但軍糧不濟,兵士又大半死於疫病,琅邪王司馬睿又派兵前來抗擊,他便聽從張賓建議,311年正月撤回北方。 二月,率軍攻占新蔡(今屬河南),殺晉新蔡莊王司馬確於南頓(今河南項城西);又進攻許昌(今河南許昌東),斬晉平東將軍王康。
時石勒軍和王彌軍是占據中原漢軍中二支最強的隊伍。九月,王彌謀士劉暾勸彌與其占據青州(治今山東淄博東北)的部將安東將軍曹嶷聯兵共同消滅石勒。王彌遂遣劉暾召曹嶷引兵來會;同時假裝又邀請石勒同會青州。但劉暾中途被石勒抓獲處死,王彌圖謀敗露而不知。適逢彌將徐邈、高梁引所部兵離去,彌兵漸衰。及石勒活捉苟晞後,王彌寫信給石勒,故意說:“公獲苟晞而赦之,何其神也!使晞為公左,彌為公右,天下不足定。”石勒看出這是驕兵之計,即對張賓說:“王彌位重言卑,恐其遂成前狗意也。”張賓勸石勒乘機誘而取之,說:“觀王公有青州之心,桑梓本邦,固人情之所樂,明公獨無并州之思乎?王公遲回未發者,懼明公踵其後,已有規明公之志,但未獲便爾。今不圖之,恐曹嶷復至,共為羽翼,後雖欲悔,何所及邪!徐邈既去,軍勢稍弱,觀其控御之懷猶盛,可誘而滅之”(《晉書·石勒載記》)。石勒從其計。
王彌軍與晉鎮守壽春(今安徽壽縣)的將軍劉瑞相持,形勢危急,而石勒兵攻蓬關“乞活”陳午不下。王彌請求石勒增援,石勒未許,張賓說:“明公常恐不得王公之便,今天以其便授我矣。陳午小豎,何能為寇?王彌人傑,將為我害”(《晉書·石勒載記》)。石勒遂從張賓之言,親率軍往援,擊敗晉軍,斬劉瑞。“彌大悅,謂勒深心推奉,無復疑也”(《晉書·石勒載記》)。
十月,石勒請王彌赴宴於已吾(今河南睢縣東南),王彌不顧部屬勸阻,貿然前往。席間,石勒發伏兵殺王彌,後又兼併其部眾。轉而表奏漢帝劉聰,稱王彌系因叛逆被殺。劉聰遣使斥責石勒擅殺大將,目無君王,但因知石勒兵盛,只得又加封其為鎮東大將軍,督並、幽二州諸軍事,領并州刺史,以安撫其心。這樣,石勒就除掉了他逐鹿中原時的一大對手。
苟晞等雖降於石勒,但石勒恐其叛走,即以謀叛罪名把他殺死,實即更徹底的消滅異己的力量。自殺王彌後,在名義上石勒仍為漢劉氏之臣,實際上他已在獨立行動了。
石勒在短短的一個多月內,消滅西晉在中原最後的一支力量苟晞部,旋又剷除漢軍在中原地區的主要對手王彌部,遂乘勝南下,於十月率兵攻掠晉豫州(治今河南淮陽)諸郡,兵臨長江而還,屯於葛陂(今河南新蔡西北),威震江南。
永嘉六年(312年)二月,石勒軍構築壘壁,課農造船,準備南攻建業(今南京)。鎮守建業的晉琅玡王司馬睿會集江南兵力於壽春(今安徽壽縣),以鎮東長史紀瞻任揚威將軍,都督諸軍以防禦石勒。時江淮地區連降大雨,漢軍飢疫,死者大半,東晉又派揚威將軍紀瞻督率大軍集於壽春(安徽壽縣),軍情緊急。
當時石勒沒有固定的立足點,雖然百戰百勝而飄忽不定,未能掌握到必要的土地和人民,也就是沒有立國之本。從當時具體形勢來看,江漢、江淮均不可作為據點,據點非北方不可。從北方形勢來看,關中、河東各有其主,則唯有選擇河北為當。
石勒召集部屬商議對策,右長史刁膺主張投降,並求掃平河朔以贖罪,等東晉退兵後再圖他計。石勒聽後,愀然長嘯。中堅將軍夔安建議先移營高地以避水,石勒說:“將軍何其怯乎”(《晉書·石勒載記》)!孔萇、支雄等三十餘將官建議:“及吳軍未集,萇等請各將三百步卒,乘船三十餘道,夜登其城,斬吳將頭,得其城,食其倉米。今年要當破丹陽,定江南,盡生縛取司馬家兒輩。”石勒笑著說:“是勇將之計也”(《晉書·石勒載記》)。還各賜鎧馬一匹,以示嘉獎。最後石勒只好問計於張賓:“於君計何如?”張賓說:“將軍攻陷帝都,囚執天子,殺害王侯,妻略妃主,擢將軍之發不足以數將軍之罪,奈何復還相臣奉乎!去年誅王彌之後,不宜於此建設。天降霖雨方數百里中,示將軍不應留也。鄴有三台(即銅雀台、金虎台、冰井台)之固,西接平陽,四塞山河,有喉衿之勢,宜北徙據之。伐叛懷服,河朔既定,莫有處將軍之右者。晉之保壽春,懼將軍之往擊爾,今卒聞回軍,必欣於敵去,未遑奇兵掎擊也。輜重逕從北道,大軍向壽春,輜重既過,大軍徐回,何懼進退無地乎”(《晉書·石勒載記》)!當時,石勒經過兩次向南進軍的實際經驗教訓,也認識到據點必須選在北方,張賓的劃策,在關鍵時刻起了關鍵性的作用,故石勒決策回軍北上,在河北一帶建立據點,這是其霸業的重大轉捩。
石勒於是按張賓之計,當主力北上時使其侄石虎率騎兵2000趨向壽春。石虎部途中遇晉運船,漢軍將士爭相上船奪搶貨物,被晉紀瞻軍擊敗。紀瞻追擊百里,前鋒接近石勒主力。見石勒軍列陣以待,紀瞻不敢貿然進攻,退還壽陽。
在北上途中,由於當時民族矛盾尖銳,石勒軍隊過處,都是堅壁清野,所以軍士糧餉十分困難。七月,走到汲郡(今河南汲縣西南),聞汲郡向冰數千人,壁於枋頭。石勒將要率軍從棘津北渡,怕向冰乘機來攻,便問計於諸將。張賓進說:“如聞冰船盡在瀆中,未上枋內,可簡壯勇者千人,詭道潛渡,襲取其船,以濟大軍。大軍既濟,冰必可擒也”(《晉書·石勒載記》)。石勒從其計,設伏兵大敗向冰,奪取大批軍資糧餉,軍勢得以復振。
於是石勒長驅至鄴,攻北中郎將劉演於三台。劉演部將臨深、牟穆等率眾數萬人降于勒。但鄴城守衛猶固,一時難於攻下,而徒耗兵力,張賓又建議說:“劉演眾猶數千,三台險固,攻守未可卒下,舍之則能自潰。王彭祖、劉越石大敵也,宜及其未有備,密規進據罕城,廣運糧儲,西稟平陽,掃定並薊,桓文之業可以濟也。且今天下鼎沸,戰爭方始,遊行羈旅,人無定志,難以保萬全、制天下也。夫得地者昌,失地者亡。邯鄲、襄國,趙之舊都,依山憑險,形勝之國,可擇此二邑而都之,然後命將四出,授以奇略,推亡固存,兼弱攻昧,則群凶可除,王業可圖矣”(《晉書·石勒載記》)。石勒從其計,進據襄國,以為據點。張賓又說:“今我都此,越石、彭祖深所忌也,恐及吾城池未固,資儲未廣,送死於我。聞廣平諸縣秋稼大成,可分遣諸將收掠野谷。遣使平陽,陳宜鎮此之意”(《晉書·石勒載記》)。石勒又從計,命諸將攻掠附近冀州郡縣壁壘,徵集糧食物資送於襄國。並上表於漢帝劉聰,劉聰得報後加封石勒都督冀、幽、並、營四州諸軍事、冀州牧、上黨郡公。從此,石勒稱雄襄國,改變以往流動作戰方式,開始建立自己的根據地,為統一北方、建立後趙政權奠定了基石。
石勒據有襄國,就和晉大司馬幽州(治薊,今北京城西南)刺史王浚發生正面衝突,時廣平(今河北雞澤東南)人張豺、游綸擁眾數萬,占據苑鄉(今河北邢台東北),受命於晉幽州刺史王浚。十二月,石勒遣夔安、支雄等7將進攻苑鄉,破其外壘。王浚急遣督護王昌率諸軍與遼西鮮卑段疾陸眷及段匹磾、段文鴦、段末杯等共5萬人進攻襄國。時護城河尚未修,只得築隔城重柵。鮮卑段氏軍進屯渚陽(今邢台市東北),段氏素以勇悍聞名,石勒遣將與之交戰,皆敗。段疾陸眷遂大造戰具,準備攻城,石勒部眾甚懼。石勒對部下說:“今寇來轉逼,彼眾我寡,恐攻圍不解,外救不至,內糧罄絕,縱孫吳重生,亦不能固也。吾將簡練將士,大陣於野以決之,何如?”諸將皆說:“宜固守以疲寇,彼師老自退,追而擊之,蔑不克矣。”石勒又問張賓和孔萇:“君以為何如。”張賓和孔萇都不同意固守疲敵,待其退而擊的策略,便說:“聞就六眷克來月上旬送死北城,其大眾遠來,戰守連日,以我軍勢寡弱,謂不敢出戰,意必懈怠。今段氏種眾之悍,末柸尤最,其卒之精勇,悉在末柸所,可勿復出戰,示之以弱。速鑿北壘為突門二十餘道,候賊列守未定,出其不意,直衝末柸帳,敵必震惶,計不及設,所謂迅雷不及掩耳。末柸之眾既奔,余自摧散。擒末柸之後,彭祖可指辰而定”(《晉書·石勒載記》)。石勒笑納其計,以萇為攻戰都督,於北城開突門(即暗門)20餘道,在鮮卑軍攻城時,待其隊伍鬆懈,即命孔萇率精銳自突門出擊,猛襲王浚軍悍將段末枉部,不克而退。末枉追至壘門,為石勒伏兵所俘。王浚軍見悍將被俘,紛紛敗退,孔萇乘勝追擊,鮮卑橫屍30餘里,獲鎧馬5000匹。段疾陸眷收集餘眾,退屯渚陽。石勒放還段末坯,並贈送厚禮重金,與段氏於渚陽結盟,段氏遂收兵撤還遼西,段氏從此傾向於石勒。王昌亦返回薊(今北京城西南),游綸、張豺投降石勒。石勒轉攻信都(冀州治所,今河北冀縣),殺晉冀州刺史王象。王浚勢力從此衰落。
晉建興元年(漢嘉平三年,313年)四月,石勒命石虎率部攻下鄴城。
時王浚署置百官,奢縱淫虐,石勒素有吞併之心,想先派人觀察一番。有人說:“宜如羊祜與陸抗書相聞”(《晉書·石勒載記》)。張賓當時患病,石勒便親自前往,問其計。張賓說:“王浚假三部之力,稱制南面,雖曰晉籓,實懷僭逆之志,必思協英雄,圖濟事業。將軍威聲震于海內,去就為存亡,所在為輕重,浚之欲將軍,猶楚之招韓信也。今權譎遣使,無誠款之形,脫生猜疑,圖之兆露,後雖奇略,無所設也。夫立大事者必先為之卑,當稱籓推奉,尚恐未信,羊、陸之事,臣未見其可”(《晉書·石勒載記》)。
石勒遂依張賓之計,利用王浚割據自立之心向王浚獻厚禮,表示擁戴其稱帝,並厚賂王浚之婿棗嵩。時王浚所屬之范陽(今河北定興西南)守將游統,私下遣使附於石勒,石勒殺其使者送於王浚。
晉建興二年(漢嘉平四年,314年)正月,晉廷以王浚為大司馬、都督幽、冀州諸軍事,劉琨為大將軍、都督并州(治今太原西南)諸軍事,並遣使者至襄國。石勒為麻痹王浚,隱匿精甲勁卒,示以虛弱,倍加厚待來使,並還書王浚,偽稱將於三月中旬親赴幽州勸進;同時還致書於棗嵩,為其請授并州牧、廣平公,以顯其忠。王浚使者回報,說石勒兵力薄弱,無有二心。於是王浚更加驕怠,不復戒備。
二月,石勒遂領兵日夜兼程進襲幽州。軍至柏人(今河北隆堯西)時,怕劉琨及鮮卑、烏丸舉兵相攻,駐兵未行。張賓說:“夫襲敵國,當出其不意。軍嚴經日不行,豈顧有三方之慮乎?”石勒說:“然,為之奈何?”張賓說:“彭祖之據幽州,唯仗三部,今皆離叛,還為寇讎,此則外無聲援以抗我也。幽州飢儉,人皆蔬食,眾叛親離,甲旅寡弱,此則內無強兵以御我也。若大軍在郊,必土崩瓦解。今三方未靖,將軍便能懸軍千里以征幽州也。輕軍往返,不出二旬。就使三方有動,勢足旋趾。宜應機電發,勿後時也。且劉琨、王浚雖同名晉籓,其實仇敵。若修箋於琨,送質請和,琨必欣於得我,喜於浚滅,終不救浚而襲我也。”石勒說:“吾所不了,右侯已了,復何疑哉”(《晉書·石勒載記》)!於是派使者送信與劉琨,劉琨果然不但不助王浚,且給予石勒以進軍的便利。
三月,石勒軍至易水(今河北雄縣西北),王浚仍毫無戒備,石勒軍迅速到達薊城。石勒恐有伏兵,先趨牛羊數千頭入城,塞住街巷,聲言獻禮,使幽州兵不能出戰,旋即率眾入城,殺幽州兵萬餘人,俘王浚,押送襄國斬首,置守宰,燒浚宮殿而還。此戰,石勒把用間與攻襲相結合,以極小代價一舉奪取幽州,為其統一北方創造了有利條件。
晉建興四年(漢建元二年,316年)十二月,石勒部將孔萇等攻馬嚴、馮?者,久攻不下,司、冀、並、兗四州流民數萬人在遼西,迭相招引,民不安業。石勒問計於張賓,張賓:“嚴、?者本非公之深仇,流民皆有戀本之志,今班師振旅,選良牧守使招懷之,則幽、冀之寇可不日而清,遼西流民將相帥而至矣”(《資治通鑑·卷第八十九》)。石勒於是將孔萇等召回,以武遂令李回為易北督護,兼高陽太守。馬嚴士卒素服李回威德,相繼叛逃。馬嚴害怕而逃,赴水而死。馮?者率其眾歸降。從此流民相繼歸附石勒。
晉大興二年(漢光初二年,319年),張賓與石虎、張敬等人見時機已成熟,便一起請石勒正式稱帝,被石勒推讓。十一月,張賓又與石虎、張敬、支屈六、程遐等文武一百二十九人聯名上疏,請石勒稱尊號。石勒接受了這個建議,即位稱趙王,改元稱趙王元年,即以襄國為都城。由於漢主劉曜此前已經改國號為趙,史稱前趙;故稱石勒所建為後趙。
石勒出身低微,早年飽經懮患。他富于軍事才能,政治上也頗有識度,自比在劉邦(即漢高祖劉邦)、劉秀(即漢光武帝劉秀)之間,鄙視曹操(即魏武帝曹操)、司馬懿欺負孤兒寡婦以取天下。儒生讀《漢書》給他聽,讀到酈食其勸劉邦立六國後人時,石勒大驚,說這樣何以能統一天下。當聽到張良勸阻,才連忙說“賴有此耳”。石勒深以自己是胡人為恥,甚至創造出來一個“國人”的稱號來給自己族人命名。但凡在他面前提胡人兩個字的,都被其虐殺掉。後來身死族滅,他的“國人”集體也化灰灰,連渣都沒剩下。石勒主要參謀張賓是漢人,他攻下冀州郡縣堡壁後,蒐羅“衣冠人物”,組成“君子營”。後趙建國後,“典定士族”,區分士庶。選拔人才的辦法,大致也是沿用九品中正制。石勒往往從諫如流,對於臣下勸阻的事,有時雖不同意,也暫且停辦,說是為了“成吾直臣之氣也”。
石勒沿襲劉淵胡、漢分治辦法,稱趙王時又自號大單于,“鎮撫百蠻”,任石虎為單于元輔。稱趙天王后,命其子石宏為大單于。石勒禁止胡人侮慢漢人士族。兄死妻嫂是很多胡族的普遍風習,他也加以禁止,並不許在喪婚娶,以適應漢人習慣。職官大體依照晉制而有增設,如置專司胡人詞訟的門臣祭酒,管理胡人出入的門生主書。攻占幽冀後,核實州郡戶口,每戶所課租調比西晉王朝對農民的剝削有所輕減。立國後,為節省糧食,禁止釀酒。還計畫推行錢幣,代替布帛交易,但未能實現。石勒注意教育,在襄國和地方設立學校。建國前,曾令採擇晉代律令要點,作為暫行制度,後改用正式律令。所設官職有律學祭酒,其人殘酷好殺。
石勒病死前,遺囑不要厚葬,告誡石弘從司馬氏家族內訌中吸取教訓,勸石虎學習周公、霍光輔佐幼主的先例,不要爭權。
國小和“考試”的發明者
史載“勒增置宣文、宣教、崇儒、崇訓十餘國小於襄國四門,簡將佐豪右子弟百餘人以教之,且備擊柝之衛”儘管國小在商周時就已存在,但如同大學在西漢時才得到完善,國小也在石勒興建教育時正式確立,以至於到了石虎時代“初,勒置大國小博士,至是復置國子博士、助教。季龍以吏部選舉斥外耆德,而勢門童幼多為美官”可見後趙的國小真正起到了教育兒童的作用。(當時國小為文字學的代稱。)
考試,可是今天令最廣大人民民眾恨之入骨的東西了,當然,我們不能因為今天考試的荒謬而否定歷史上考試的作用
史載“以牙門將王波為記室參軍,典定九流,始立秀、孝試經之制。”又“命郡國立學官,每郡置博士祭酒二人,弟子百五十人,三考修成,顯升台府。於是擢拜太學生五人為佐著作郎,錄述時事”
即是說石勒在每個郡都設立學官,負責當地的教育工作。並設立地方學校,每郡招收一百五十人,要經過三次考試才能畢業,作為國家的後備幹部來培養。
正是這種政策,才使後趙在人才的支撐下在石虎的暴政下依然能雄踞中原20年。
一種改革不可能一發即成,隋朝的科舉制度正是在這些嘗試下得以建立的,這一點,石勒是先驅者。
黃瓜名字的由來
黃瓜原名叫胡瓜,是漢朝張騫出使西域時帶回來的。胡瓜更名為黃瓜,始於後趙。
後趙王朝的建立者石勒,本是入塞的羯族人。他在襄國(今河北邢台)登基做皇帝後,對自己國家的人稱呼羯族人為胡人大為惱火。石勒制定了一條法令:無論說話寫文章,一律嚴禁出現“胡”字,違者問斬個赦。
有一天,石勒在單于庭召見地方官員,當他看到襄國郡守樊坦穿著打了補丁的破衣服來見他時,很不滿意。他劈頭就問:“樊坦,你為何衣冠不整就來朝見?”樊坦慌亂之中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隨口答道:“這都怪胡人沒道義,把衣物都搶掠去了,害得我只好襤褸來朝。”他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犯了禁,急忙叩頭請罪;石勒見他知罪,也就不再指責。等到召見後例行“御賜午膳”時,石勒又指著一盤胡瓜問樊坦:“卿知此物何名?”樊坦看出這是石勒故意在考問他,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紫案佳肴,銀杯綠茶,金樽甘露,玉盤黃瓜。”石勒聽後,滿意地笑了。
自此以後,胡瓜就被稱做黃瓜,在朝野之中傳開了。到了唐朝時,黃瓜已成為南北常見的蔬菜。現在黃瓜的種類很多,大致分為春黃瓜、架黃瓜和旱黃瓜。而聞名全國的品種乃是外形美觀、皮薄肉厚、瓤小的北京刺瓜和寧陽刺瓜。
漢化政策和佛教
如果說劉淵是漢化的先驅,孝文帝是漢化的集大成者,那石勒無疑接過了其中20多年的接力棒。雖然受時代的局限,他不可能像孝文帝那樣徹底,但與後世元清統治者相比,石勒可要開明多了。
說到佛教,石虎的貢獻要高於石勒。但佛圖澄至少是石勒拔擢,佛教也是在這個時代被推崇的。(這個問題稍後再補充)
有關石勒的6個典故
儘管石勒是個文盲,但他不是啞巴,英雄身上往往會出很多典故,石勒也不例外
1老拳2毒手(待考)
《晉書》原文:
勒令武鄉耆舊赴襄國。既至,勒親與鄉老齒坐歡飲,語及平生。初,勒與李陽鄰居,歲常爭麻池,迭相驅擊。至是,謂父老曰:“李陽,壯士也,何以不來?漚麻是布衣之恨,孤方崇信於天下,寧讎匹夫乎!”乃使召陽。既至,勒與酣謔,
引陽臂笑曰:“孤往日厭卿老拳,卿亦飽孤毒手。”
3石勒聽書
這和“周郎顧曲”一樣,現在文學上用的不如史學上用的多
原文:
石勒不知書,使人讀漢書。聞酈食(yi,四聲)其(ji,一聲)勸立六國後,刻印將授之,大驚曰:「此法當失,云何得遂有天下?」至留侯諫,乃曰:「賴有此耳!」
4鹿死誰手(這個用得很多)5礌礌落落
原文:
勒因饗高句麗、宇文屋孤使,酒酣,謂徐光曰:“朕方自古開基何等主也?”對曰:“陛下神武籌略邁於高皇,雄藝卓犖超絕魏祖,自三王已來無可比也,其軒轅之亞乎!”勒笑曰:“人豈不自知,卿言亦以太過。朕若逢高皇,當北面而事之,與韓彭競鞭而爭先耳。脫遇光武,當並驅於中原,未知鹿死誰手。大丈夫行事當礌礌落落,如日月皎然,終不能如曹孟德、司馬仲達父子,欺他孤兒寡婦,狐媚以取天下也。朕當在二劉之間耳,軒轅豈所擬乎!”其群臣皆頓首稱萬歲。
6怙(長)惡不悛
原文:
劉曜又遣其使人郭汜等持節署勒太宰,領大將軍,進爵趙王,增封七郡,並前二十郡,出入警蹕,冕十有二旒,乘金根車,駕六馬,如曹公輔漢故事,夫人為王后,世子為王太子。勒舍人曹平樂因使留仕於曜,言於曜曰:“大司馬遣王修等來,外表至虔,內覘大駕強弱,謀待修之返,將輕襲乘輿。”時曜勢實殘弊,懼修宣之。曜大怒,追汜等還,斬修於邑,停太宰之授。劉茂逃歸,言王修死故,勒大怒,誅平樂三族,贈修太常。又知停殊禮之授,怒甚,下令曰:“孤兄弟之奉劉家,人臣之道過矣,若微孤兄弟,豈能南面稱朕哉!根基既立,便欲相圖。天不助惡,使假手靳準。孤惟事君之體當資舜求瞽瞍之義,故復推崇令主,齊好如初,何圖長惡不悛,殺奉誠之使。帝王之起,復何常邪!趙王、趙帝,孤自取之,名號大小,豈其所節邪!”
家庭成員
父親 :周曷朱
母親 :王氏
妻子: 劉氏 、程氏,部下程遐之妹,石弘之母。
子女 :
世子石興,330年以前逝世。
世子石弘,330年立為皇太子,繼石勒登基。334年石虎將石弘、弘母程氏、石弘、石恢兄弟幽禁,旋即下令殺死。
石宏,330年立為秦王。334年石虎將石弘、弘母程氏、石宏、石恢兄弟幽禁,旋即下令殺死。
石恢,330年立為南陽王。334年石虎將石弘、弘母程氏、石宏、石恢兄弟幽禁,旋即下令殺死。
養子田堪,被石勒收為養子後改姓石,彭城王。333年反石虎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