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滾歌王普萊斯利去世
1977年8月16日
50年代最有影響的歌手是埃爾維斯·普萊斯利,素有搖滾樂之王的稱號,他為搖滾樂的推廣和普及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普萊斯利,1935年出生於密西西比州的圖佩洛。自幼家境貧寒,父親是一名卡車司機,生活在白人社會底層,因與黑人雜居,社會地位與黑人同等。普萊斯利從小就接觸白人與黑人兩種文化,並在教堂福音歌的薰陶下長大。11歲開始學習吉他,因此,他既吸收白人音樂,又吸收黑人音樂。1948年普萊斯利全家遷往孟菲斯,他經常去城裡的黑人區聽B·B金等人的演唱。
1953年,普萊斯利中學畢業後,找到了一份卡車司機的工作。那年夏天,他到太陽唱片公司錄音棚錄製了兩首歌曲,作為給他母親的生日禮物。這時,唱片公司老闆薩姆·菲利普斯(Sam Phillips)發現了普萊斯利的潛力,一個白人,卻有著黑人的聲音和感覺,於是便與他簽約。1954年7月,發行了第一張唱片《那很不錯》(That's All Right),在當地獲得了出乎意料的成功。他的舞台表演(如扭動臀部等大幅度的動作),更是贏得了眾多青年人的喜愛。1955年秋,他轉簽RCA勝利唱片公司。1956年隨著《傷心旅店》(Heartbreak Hotel,例19)的發行,使其名聲大振。1958年在他事業步入輝煌之時,他卻離開了歌壇,放棄了演唱,應徵入伍,直到1960年復員。從1962年到1968年,普萊斯利除了拍電影外,很少與聽眾接觸,隱居在孟菲斯老家。1967年,普萊斯利與博利尤(Priscilla Beaulieu)結婚。婚後生有一女,但6年後他們因婚姻破裂而離婚,女兒判給了女方,他精神受到刺激,意氣消沉。他的體重超過200磅,有損舞台形象。因此,他開始節食、吃減肥藥,加上吸毒,健康大受影響。1977年8月16日因心臟病在家中去世,終年42歲。
一代歌王離開了人間,全國為之震動。截止他死時為止,至少售出了5億張唱片。確實,普萊斯利的成功不是偶然的,有人說他是搖滾樂的化身。他的模樣逗人喜歡,帶有一種不落俗套的反叛性;他信仰宗教、孝順父母、愛國(如志願入伍)、從不逃稅。最重要的是他比任何一位歌手都更出色地把兩種文化(黑人文化和白人文化)結合在一起。而且,普萊斯利還在兩種文化的基礎上唱出了更多的音樂風格。他的歌唱既有呼喊型的,也有溫和型的,內容涉及愛國的、宗教的、逃避現實的、社會評議的、鄉土氣息的、浪漫情調的不同方面,以此滿足了不同階層的需要。他成了不同音樂愛好者都喜歡的人物。普萊斯利死後,音樂產業很想再找一位像他那樣多面的歌手,但一直沒有成功。
不朽的傳奇——貓王埃爾維斯·普雷斯利(ELVIS PRESLEY)
埃爾維斯·普雷斯利可能是20世紀美國流行音樂中最重要的人物。他雖然不一定是最優秀的,但無可爭議的是他使搖滾樂在世界範圍的流行普及化。單從他的唱片銷量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影響力是非凡的。從50年代中期到70年代中期這20年間,他的國際熱門歌曲一打兒接一打兒,甚至在他去世之後他的任何再版唱片都能保持極其穩定的銷量。毋庸置疑,他是流行音樂歷史上唱片銷量最高的藝人。
埃爾維斯·普雷斯利不是第一位演唱節奏與布魯斯的白人歌手,但他是第一位將鄉村音樂和布魯斯音樂融進山地搖滾樂中的白人歌手。如果他沒有將流行歌曲、福音音樂、甚至蘭草音樂或歌劇式的渲染調和成一體,他可能也不會變成一個主流的超級明星。他的50年代的唱片確立了搖滾樂的最基本語言;他的富有爭議的性感舞台形象確立了這種音樂在視覺上的標準;他的歌喉也是令人難以置信地充滿磁性和多變性。作為一位搖滾樂大師,埃爾維斯是無人可比的,他在50年代後期,不僅僅是搖滾樂壇的偶像,還是搖滾樂的象徵。進入60世紀之後,在他精明的經理人湯姆·帕克(TomParker)“上校”的指導下,普雷斯利放棄了現場演出,而轉向多產但卻缺乏靈感的電影明星生涯。除了電影中的歌曲之外他已很少錄音。但是他的受歡迎程度卻並未因此而受到太大的影響,並且當他於1968年在拉斯維加斯以一種新的、更符合時代潮流的形象重登舞台之後,他的傳奇式的地位得到了進一步鞏固。1971年的統計表明,到當時為止,普雷斯利的唱片銷量已達到1·55億張單曲唱片,2500萬張專輯和1500萬張EP唱片,這一紀錄只有賓·克羅斯比(Bing Crosby)和“披頭士”(the Beatles)樂隊可以達到。
普雷斯利10歲時候就首次登台表演,在密西西比--阿拉巴馬博覽會上演唱了一首催人淚下的鄉村歌曲“老牧師”(Old Shep)。1948年,他隨父母遷到了孟菲斯。在這裡普雷斯利開始同一些職業樂手接觸,並偶爾參加四人福音歌曲演唱組“黑森林兄弟”(Blackwood Brothers)的演出,甚至差一點加入了該樂隊。不過他自己的音樂生涯是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下開始的--普雷斯利去孟菲斯錄音服務公司的錄音棚去錄製一首歌曲作為送給他母親的禮物。這家錄音棚的老闆是薩姆·菲利普斯(Sam Phillips),他當時剛剛建立了自己的Sun唱片公司。菲利普斯的助手馬里恩·凱斯克(Marion Keisker)覺得普雷斯利很有潛力,就記下了他的地址。差不多一年之後,1954年6月,菲利普斯讓普雷斯利去公司錄製一首來自納什維爾的歌曲。此外,他邀請了本地的樂手斯科蒂·穆爾(Scotty Moore,吉他)和比爾·布萊克(Bill Black,貝司)為普雷斯利伴奏。但是這一組合的效果並不理想,直到普雷斯利演唱了阿瑟·克魯杜皮茨(Arthur Crudupiz)的節奏與布魯斯歌曲“好極了”(That's All Right),他們才找到了感覺。這首歌曲最終成為普雷斯利在Sun唱片公司的首張單曲唱片,並在當地很受歡迎。
此後普雷斯利又推出了幾張唱片,並於不久之後進行了巡迴演出,他的音樂體現了一種鄉村音樂和節奏與布魯斯的結合。普雷斯利的知名度越來越大,在1955年11月的一次由電台音樂節目主持人參加的民意評選中,他被認為是一位最有前途的“鄉村與西部”風格的歌手。這時帕克“上校”成了普雷斯利的經理人,菲利普斯則以35,000美元的價格把他與普雷斯利簽訂的契約轉讓給了RCA公司的分公司Victor。RCA公司擁有在全國範圍內推銷和發行唱片的實力,這一點是Sun唱片公司所不具備的;再加上帕克成功地安排了普雷斯利在電視上有選擇地露面,普雷斯利馬上成為了全國性的明星,他此後的每一張唱片都在排行榜上名列前茅。
薩姆·菲利普斯預見到一位具有黑人風格的白人歌星必定會引起轟動。普雷斯利正是這樣一位歌手,他向人們展示了一種極富個性和創新的意味的白人音樂和黑人音樂風格的融合。普雷斯利在Sun公司的唱片都具有以下特點:輕快但卻不安的樂句:鄉村音樂為基礎的器樂部帶有明顯的黑人節奏和所謂的“Sun公司聲響”——源於該公司原始的錄音設施以及菲利普斯對回聲技術的不斷運用。
Sun公司在英國由HMV公司發行的普雷斯利的一些單曲唱片總在一面收集一首布魯斯歌曲,而在另一面收集一首鄉村歌曲,並且在表演上都採取了激進的、與眾不同的方式。這些唱片包括了“好極了”(That's All Right)和比爾·蒙羅(Bill Monroe)的“肯塔基的藍月亮”(Blue Moon of Kentucky)、“今夜好好搖擺”(Good Rocking Tonight)/“我不管太陽出不出來”(I Don't Care If the Sun Don't Shine)、“奶牛布魯斯布吉”(Milk Cow Blues Boogie)/“你是個傷心人”(You're a Heartbreaker)、“親愛的,讓我們去看戲”(Baby Let's Play House)/“我在左,你在右,她走了”(I'm Left, You're Right, She's Gone)以及“神秘列車”(Mystery Train)/“我忘了是否記得”(I Forgot to Remember to Forget)。那些由Sun公司錄製但是在發行之前就被RCA公司買走的作品包括了“我愛你,因為”(I Love You Because)的兩個版本(其中於1954年7月錄製的版本直到1974年才收入專輯《埃爾維斯,傳奇歌手:第1集》(Elvis A Legendary Performer: Vol·1))以及“藍月亮”(Blue Moon)、“我永遠不叫你走,小寶貝”(I'll Never Let You Go (Little Darlin')、“正因為”(Just Because)和那首出色的“試圖靠近你”(Trying to Get to You)。其它未發行的這個時期的歌曲被收入到一張非法發行的專輯《今夜好好搖擺》之中。
絕大部分演唱節奏與布魯斯歌曲的白人搖滾歌星都沖淡了這類作品原有的力量,例如普雷斯利在青少年觀眾中的主要競爭對手帕特·布恩(Pat Boone)。同帕特布恩不同,在Sun公司錄音的作品中,普雷斯利顯示出對黑人音樂家風格的深刻理解。他從來不是簡單地照搬別人的歌曲,在電台音樂節目主持人方塔納(Fontana,鼓手)以及比爾·布萊克和斯科蒂·穆爾的協助下,他總是以一種新的方式來處理這些作品。普雷斯利在RCA公司最初的錄音是於1956年1月在納什維爾進行的,他的伴奏陣容包括了切特·阿特金斯(Chet Atkins)和“約旦人”(Jordanaires)樂隊等。而其後的一些唱片幾乎都是在公司位於紐約的主要錄音棚里錄製的。評論界認為普雷斯利加盟RCA公司預示著他作品的質量迅速下降,而這一趨勢一直繼續了下去。儘管這一期間(至1958年普雷斯利參軍之前)錄製的唱片顯示出普雷斯利在音樂的風格和內容上的相當大的變化,但是從歷史角度來看,這些作品所形成的流派其實是50年代主流搖滾樂的精華。
到了50年代後期,普雷斯利已具有了極高的身價,他的歌曲也處理得越來越精緻和得心應手。1956年9月,RCA公司作了一次史無前例的嘗試:將普雷斯利的7首單曲同時發行,結果從8月到12月,普雷斯利每周都高居排行榜首。與此同時,帕克“上校”正在忙於進一步樹立普雷斯利的形象——拍攝普雷斯利的首部電影《溫柔地愛我》(Love Me Tender)並同意製造商們製作從鑰匙環到枕套的各種普雷斯利紀念品。同樣,在唱片的錄製中也體現了一種商業上的精明,普雷斯利於1957年出版的專輯《埃爾維斯的聖誕集錦》(Elvis' Christmas Album)是一張民歌和搖滾歌曲巧妙的混合體,其中還不失機地加入了一些宗教、合唱及流行的節目歌曲。作為對普雷斯利的音樂質量和帕克的市場經營技術的很好驗證,兩年之後普雷斯利服役歸來,他的受歡迎的程度居然沒有絲毫的降低。
1960年3月,從德國服兵役歸來的普雷斯利仍一成不變地保持著他1958年時那種粗暴和“別干涉我”的風格。但是專輯《埃爾維斯回來了》(Elvis is Back)卻似乎在重新回到節奏與布魯斯和鄉村音樂同開始一種新的溫柔的演唱方法之間徘徊。這種溫柔的嗓音風格非但沒有加入任何新的感覺,反而喪失了原有的強烈的感情色彩。這一特點貫穿了普雷斯利以後的大部分作品。
60年代早期,普雷斯利開始了他一年拍攝三部電影的生涯。這些典型的好萊塢影片一部比一部令人生厭,而普雷斯利則自己演唱了其中的全部歌曲,這些只是用來填補空洞的電影情節的歌曲往往都是第三流的。這期間的唱片包括了從“迷人的好運”(Good Luck Charm)開始的一系列單曲“她與你無緣”(She's Not for You)、“回到傳送器”(Return to Sender)和“出售一顆破碎的心”(One Broken Heart for Sale)。
普雷斯利最早的影片:《溫柔地愛我》(1956)、《愛你》(Loving You)(1957)、《監獄搖滾》(Jailhouse Rock)(1958)中所採用的歌曲以及詞曲作者的標準同當時他的單曲唱片是相同的,但是此後專門為普雷斯利拍攝的電影,如《燃燒的星》(Flaming Star)(1960)和《鄉間野趣》(1961)則都沒有給人們留下什麼印象,這些影片前後有20多部。
到了1968年,普雷斯利被普遍看作流行音樂界憤世嫉俗、軟弱以及倒退現象的縮影。此外,他的電影賺錢也越來越少(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電影給普雷斯利帶來的財富占據了他年收入400萬美元中的很大一部分),並且質量也越來越糟糕,甚至普雷斯利本人也明顯地表露出他對這些電影同其他人一樣的厭煩。
隨後,他自1960年以來首次出現在電視上(他最後那次出場時身著晚禮服,同弗蘭克·西納特拉(Frank Sinatra)手挽著手),這一次,他有了自己的電視特別節目,並且穿上了一套黑色皮裝,在一個觀眾包圍著的小舞台上表演。他給人一種再生的感覺:具有領袖式的超凡魅力、輕鬆自如並帶有一種預示凶兆的意味。這次節目的成功使得普雷斯利面臨著一項艱難的選擇:他可以以此為起點開始一次全新的、非常冒險的音樂嘗試,或者仍舊回到他以前老的製作程式中去,只需要略微改變一下方式。開始,他的唱片似乎保持了這兩者之間的平衡。從他的電視節目中選出的單曲“假如我會做夢”(If I Can Dream)非常的有力,好像試圖一下子擺脫他60年代的柔弱性,隨後他於1969年初回到孟菲斯去錄製專輯《埃爾維斯在孟菲斯》(Elvis in Memphis),他使用了奇普斯·莫曼(Chips Moman)的“美國錄音棚”,並由當地的一些傑出音樂家組成他的伴奏團體,這張專輯在一段時期內成為他最激動人心的作品。
在挑選歌曲上所作出的這一系列努力和冒險使得普雷斯利所推出的唱片效果一直不好這一現象越發無法解釋。自1960年以來他突出的作品非常少。1960年的宗教風格專輯《他引領我的手》(His Hand in Mine)在嗓音處理上十分精緻和純正,而唱片“親吻老朋友”(Kissin' Cousins)的B面“傷害了我”(It Hurts Me)(1965)中,人們又突然看到了普雷斯利50年代的激動人心和冒險精神的火花。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專輯《埃爾維斯在孟菲斯》(From Elvis in Memphis)和《埃爾維斯鄉村》(Elvis Country)(1971)以及現場錄音的“美國三部曲”專輯《Elvis: Aloha from Hawaii via Satellite》(1973)。
到了70年代中期,普雷斯利完全棲身於他最後的那些陳規之中。他似乎又一次放棄了任何為爭取作為一名藝術家而受人尊敬的努力。他的嗓音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鬆散,在音量高的時候顯得粗糙刺耳,音量低的時候則搖擺不定,並且完全喪失了原有的生命力和微妙感。更糟糕的是他開始大量服用藥物、暴飲暴食,私生活極度的放蕩不羈。
由於50年代的普雷斯利對音樂、乃至社會和文化所產生的巨大影響力,至少有整整一代的歌迷直到他1977年8月16日去世的那天,卻一直普遍存在著這樣一個幻想:只要讓當時已經上了年紀並變得肥胖的普雷斯利放棄他拉斯維加斯/好萊塢式的生活方式,並把他關在一間放有一台裝滿他早期唱片的自動電唱機的房間裡,他就會意識到自己曾是如此偉大,於是他就會重新開始同自我的競爭,從而恢復他昔日的榮耀。儘管這一幻想從未在普雷斯利身上發生,但這絲毫也沒有降低他在現代音樂中的重要性。他在50年代(以及以後斷斷續續地)表現出來的罕見的富有創新意義的才能並沒有因為他以後的活動而受到任何影響。他的作品超越了任何一個影響搖滾樂歷史的因素,決定了搖滾樂將採用的形式,他第一次使得青少年擁有了自己的音樂個性。
普雷斯利在搖滾史上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他是造物主眷顧的幸運者,他藉助自身的魅力站到了開創者的神壇上,以白人身份把帶有種族色彩的黑人節奏布魯斯音樂介紹給了白人,所承受的壓力和獲得的成功都是非凡的。以現在衡量搖滾樂手的標準來評價普雷斯利,他顯然不配稱作“搖滾之王”, 他的歌曲太簡單膚淺,缺少力度和社會責任感,但這些久遠傳唱的曲目卻真實地反映了第一代受搖滾思想影響的青少年的群體形象,他不僅擁有漂亮的容貌、標誌性的扭胯動作和出色的舞台表演,更已經異化為這個時代、這代人的代表,使蘊含了巨大潛力的整個年輕一代在他身上找到了反抗精神的共同性。從此,搖滾樂以其鮮明的思想性和強烈的現實批判性迅速流傳,普雷斯利也因此推開了沉重的搖滾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