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

一片空白。

只記得白天考語文時，寫到作文時渾身發熱，冷靜不再。

只記得下午化學考完，和幾個人微微一對，疏漏難掩。

下午四點，月壇體育場，活力依然。

體育館地下一層的地板，刺骨寒冰，我試圖遠離痛苦，去發現再也擺脫不開世俗的糾纏，躺在地板上，望著天花板，回想從前的成功，從前的失敗。

我曾經認為自己可以調整考試的狀態，然而今天，發現。自己早不應該相信什麼狀態不狀態。

自己早不應該以為幻想可以變成未來。

一切的一切，水到渠成，理所當然。

望著本應是天空的地方，我躺在地板上，希望卻在九天之外，幾億光年。

一直以為朋友之間，應當有互補的存在，或者說各領風騷吧？然而我卻突然發現自己優勢不再。我覺得自己已經枯竭，而他卻如日中天。

我有預感，他期末必定會考砸的歷史已經煙消雲散，一去不反。

不明白，為何千算萬算，始終不如天算？難道我曾引以為傲的思維已經比魚網更加破敗？

一片空白，多想就此睡去，一夢千年。

腳步聲響，我急忙起身――兩個小孩，站在三層台階上比我還矮，他們看我，我說走開，他們說，看看他要乾什麼。

還有人想看我要乾什麼！還有人想知道我要乾什麼！我跑上地表，想就此一躍，跳上雲端，卻不知何時，淚流滿面。

夜裡回家，騎得飛快，卻碰上一群吠犬的阻攔，更增厭煩。愚蠢的家犬，明明每天都在對人類點頭哈腰，搖尾乞憐，卻依舊認為在這鋼筋水泥的森林裡，有著千年草原上的自由，草原上的地盤。

突然間好想破壞，好想翻江倒海但望著身邊飛馳過的汽車，我又氣餒，我知道，現實中，奇蹟永遠不會在你期望它的時候到來。

正如我從前無數次的祈禱，愚蠢的錯誤不會發生在未來。

電梯打開，人們慌忙擠出，生怕門夾住自己的衣衫，可是誰都不去在那寫著打開的按鈕上輕輕一按，我咬牙，我握拳，心裡麻、癢、無奈。

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