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里的夢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斷章《卞之琳》

（一）0歲的風景，女孩的夢

公元1989年的一天，伴著一記較為嘹亮鏗鏹的哭啼聲――又一個生命誕生了。為了不影響母親的產後休息，女孩被帶到另一間屋子――這裡很小，卻十分乾淨。望著窗外寧靜的小路，女孩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她覺得這世界好美好，或許這就叫做“微笑”罷？瞬間。

這是女孩0歲時的風景，恬靜，美好，有些童話的味道。那是女孩的夢。

（二）7歲的風景母親的夢

女孩七歲了，到了上國小的年級。第一天上學的生活，女孩體驗到了未曾有過的新鮮。女孩十分踴躍地參與了小朋友們的“拔河”活動，當然，貪玩的她自願做那條小“河”。伴著一聲“開始”，女孩的兩隻胳膊被左右兩邊的小朋友使勁地拽著，大家爭得面紅耳赤。女孩東倒西歪地站在中間，開心地笑了。上學的日子真好，有好多小朋友！回家後，她才知道那隻疼痛的胳膊竟然脫臼了，需要去醫院。看著媽媽緊張著急的樣子，女孩心中掠過一絲感動。

“拔河事件”結束不久，女孩似乎好了傷疤忘了疼。她依舊十分積極地參與各項活動――包括講小話。女孩曾不知多少次被老師叫出教室好好思過。女孩總點點頭，連說“不敢了，下次不會了”。老師饒恕。然而，某日的一節故事課。當錄音機里又響起了那一段女孩最喜歡的《狼和小羊》錄音時，女孩情不自禁地“咩――”了一聲。隨後――女孩第N+1次被帶出教室。

母親慈藹地望著女孩，她曾不少次聽到告狀的家長和老師對女孩的“控訴”。但她知道，那是女孩的風景。7歲的風景線，很美好，很純真，亦很自然。願女兒永遠快樂。那正是母親的夢。

（三）十四歲的風景花季女孩的夢

十四歲，女孩走進了初三。坐在上屆班級留下的空空的教室里，望著那後牆上“抗非典，我們眾志成城；迎中考，我們萬眾一心”的標語，女孩深吸了一口氣。心裡似乎有點涼，但她充滿信心。她一直很自信。

一個學期下來，女孩發現自己變醜了。臉上多了不少痘痘，眼睛周圍還有那一圈代表著熊貓們特徵的顏色。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女孩又笑了。很淳樸，帶著些疲憊。因為她記得這樣一句話：“花季的女孩很美。不悔於耕種，不悔於收穫。”是的，女孩在耕種，為了中考，為了她的未來，她期待著碩果纍纍，期待著她的收穫。女孩似乎從美伊戰爭中得到了警示：中考是戰場，分數為武器。於是，奮筆疾書、三點一線便成了屬於她花季的風景。那是她的夢。女孩在為她的夢奮鬥。

15年的風景，裝飾了15年關注女孩的人的夢，包括女孩自己。

夢醒時分，女孩願為她的夢付諸行動。因為她相信：夢的另一端定會有更美的、像夢一般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