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

我，是一個孩子，一個16歲的孩子。爸爸很愛我，媽媽也很愛我。同樣，我也很愛他們，可他們並不愛對方，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愛對方，還要結婚，還要生下我。奶奶說，他們的婚姻是買辦的，舊社會裡的婚姻都那樣。他們現在的離異是可以理解的。那么，孩子，你願意跟誰在一起呢？我……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因為我都愛他們，就象魚和熊掌不可得兼。我必須任選其一，否則我將失去全部，成為一個孤兒。這是我在16年之前都不曾考慮過的問題。父母說他們之所以選擇在此之前都不離是因為那時的我還沒有長大，對於從小沒有父愛，或者沒有母愛的孩子是不公平的，現在你已經長大了，多少也懂點事了，應該是可以理解我們家長的。也就是說他們從現在開始要把我拋棄，看來他們是非離不可了，我也只好為自己考慮了。爸爸媽媽都屬於不太有錢的那種，隨便選擇誰，我認為在他們身上，我都得不到半點利益，除了那種所謂的無價的，任何東西也換不來的愛。呵……真可笑！

那天，我在奶奶家看到了一個年輕的阿姨，漂亮，看其打扮，十分有錢，奶奶說：顏炎，快快喊阿姨，也許過兩天你就要改口了，哈哈。她和那個阿姨同時發出刺耳的笑聲，真扎心。我徑直走進屋子，沒有理會。過後，媽媽說：那個年輕貌美的阿姨是你爸的頂頭上司，怎么說呢？她是個事業有成的成功女士，可婚姻上卻不如意，她見你爸爸工作認真，人又憨厚老實，工作時間長了，便日久生情了唄！這不，你爸和你媽離婚了，你還沒選定跟誰，你爸便把她帶回家給我瞧瞧，看我還滿意不？我其實挺滿意的，因為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她都十分完美，你爸真是有眼力。

呵……真可笑，這是我奶奶嗎？真是奇怪。那女的有這么好嗎？我奶奶的眼光可是挺高的。那女的不可能輕易的把我奶奶說服的。她有那么 * 嗎？

今天，那個阿姨去學校接我，我感到很意外，可又是情理之中的，無非就是讓我選擇我媽，好湊合她和我爸唄。真是的。何必這么麻煩呢？我做著她的寶馬來到麥當勞，找到一個空位坐下，這么奢侈的地方我也不過來過2次，走之後，家裡人還一個勁的說貴。說外面10元錢不知道可以買多少菜葉和麵包，一夾不就是漢堡嗎？因為家裡雙親都是不太富裕的那種，所以這種地方我挺少來的。瞧，那富有的阿姨點了一大盤吃的，有翅膀，雞腿，漢堡，可樂……數都數不過來，價值不菲吧！雖然在流口水，但還是得堅持。因為我是女孩子嘛！阿姨說：“顏炎吃吧！順便我們聊聊。”“說吧，聊什麼。”我並沒有吃東西，直接進入我們的話題，“別這么嚴肅，我們只是談談”阿姨仍保持那迷人的笑容對我說道，“我想了解你們的家庭。”“喔，沒什麼的，我們家沒錢，剛好夠餬口而已。現在他們正在鬧離婚，只要我選定跟誰，這事就算解決了，你是不是讓我選擇我媽？”她一楞，大概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一會兒後，她又笑著對我說：“那你為什麼不勸他們和好呢？他們可是你的父母啊！”“既然他們不願在一起，那就離唄，勉強再一起也不會幸福的他們不離我還要勸他們離呢！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你別這么說”她有點結巴了，大概她所遇到的商業問題中沒有像我這么棘手的吧！“其實我今天約你到這兒來，是想談談你選擇誰的問題，可是你好象無所謂的樣子，並且在你的印象里我很壞吧！不是的，我是想讓你選擇你爸。”“哼！“我諷刺性的笑了一聲，有哪個壞人會說我不是壞人，我是好人呢？你這么做總會有目的吧！”

“你不能總把事情想得那么尖銳。我沒什麼目的，只是我和你爸在一起時，他多半回提到你看的出他很愛你。”她有激動了“你好好想想吧！來，吃點東西”說這拿起雞腿往我面前遞，“謝謝”我吃了起來，果然和外面不一樣誒！

既然阿姨都表態了就選擇我爸吧！也沒什麼壞處，只是，她的目的真的那么單純嗎？不管那么多了。萬一她日後象白雪公主里的老巫婆那樣對我，我也要抗戰到底，而且這種地方說不定我可以經常來呢！此時我發現我陰明得像只狐狸。

回到家，我告訴全家人我選擇我爸的這個決定，媽媽看起來有點傷心，不過等奶奶和爸爸走後，我再安慰她吧！爸爸很高興，他說：“怪女兒，過陣子我們就搬家，財產已經分好了。按理，你媽因該給贍養費，但是不用了，爸養得起你。”奶奶走過來問我“顏炎，你真的考慮好了嗎？你就不怕打擾了你爸和那阿姨……”“不怕，我爸都同意了，那女的能說什麼？”

幾天后，奶奶把她和爸爸的日常用品搬上卡車，我乘機找媽媽聊了會兒，他們給我的零花錢，我就存起來，存的多了就拿回來給你用，我也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顏炎，別這么做，媽媽是不富裕，可還沒窮到讓你來供給的。”

“媽媽……沒什麼的。他們的錢不多撈點怎么行呢？誰讓他們把你的心肝寶貝給撈去了呢？呵……”

“呵……傻孩子，保重啊，在那邊別和阿姨鬧矛盾，多聽點話啊。”

“恩，再見。”我坐著他們運輸的大卡車來到新家。好氣派，整一洋房，果然是有錢的阿姨，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啊。每天阿姨叫司機送我上下學，同學們羨慕死了，可是我覺得沒什麼，因為這是應該的。阿姨對我很好，並不像有些故事裡的繼母如何如何壞那些都是騙人的，繼母天天都給我10元的零花錢，但這些根本都不夠，像我這樣存，得存到什麼時候啊，於是……

“爸，我有事想跟你說”“說吧““學校要收補課費，得交錢”“喔，給，這是500塊錢應該夠了，剩下的錢你去買點東西吃吧！爸爸這段時間很忙，沒時間照顧你，你要好好學習，聽見沒？”“恩“我用力地點點頭，如法炮製，我又從繼母那得到了700塊錢。呵呵，我真是偉大。我拿著1000塊錢來到我媽家，媽媽先開始說什麼都不要，認為我這樣是會學壞的，但後來還是要了，不要白不要，天下掉下來1000塊，誰會捨得鬆手呢？剩下的200塊錢我存起來了，看看我存錢罐里的500塊，我又想乾點什麼，下個月再存錢送給媽吧！我獨自來到大街上閒逛，看到路旁的大招牌上寫著：手機大減價。對……現在不愁吃，不愁穿，買個手機常和媽聯繫。可是，區區500塊，夠嗎？先進去看看再說，我看中一個小靈通498元，夠了，那手機太貴，小靈通也不錯。於是成交了，拿著剛買的小靈通興奮的回家了。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紙是包不住火的。回到家中，爸爸和繼母都坐在沙發上，眉頭皺成“川”字，一言不發，表情十分嚴肅。我似乎明白了三分，不等他們開口，我先發言了：“你們是為了錢才坐在這兒的吧！”“顏炎，學校沒有要交錢，那你要錢幹嗎呢？”繼母先開口了。“顏炎，在家裡，不愁吃不愁穿，找不到任何理由需要錢。”“喏，這就是你們的錢”我把我的小靈通扔在沙發上，走進屋裡，隨便他們怎樣好了。絞了也可以，無所謂。

繼母走進來說：“顏炎，這個小靈通不值1000多塊錢的，你要手機我們不反對的，可是你要和我們商量一下再作決定，畢竟，你還小，不太懂事，需要我們大人照顧……”

說了一大堆沒用的話後，她離開了，當然小靈通是擱在我桌上的，沒拿走，她走之後，我想了很多。其實，當初我是為了錢，才選擇爸爸的。在新家裡，他們給我了很多物質方面的需求。例如：新衣服，新鞋子等等許多好東西，當然這都是我以前不曾有過的。可是，我以前有過的現在何曾有過。以前，家裡沒錢，家裡人活的很快樂，現在他們有錢了，在這寬敞的大屋裡何曾聽到過半點笑聲？那么，如果可以，我會願回到過去，寧願他們還沒離婚……

一切已成定局，所以現在我應該努力讀書才是，就不用在這冷清的屋子裡呆著，我要逃出去，儘量的逃出去……